散漫的眼底是少有的些許正色。
「江輕,我從來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你可以依靠我,也可以拿我當你的稻草。」
「但你進了這個房間,就該知道意味著什麼。」
他話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我點點頭,主動攀上了他的身體,與他一起到達頂點。
我壓抑了太久太久,在婚禮上見到他的時候,在聽到周鑫將他帶走五年的時候。
在我知道三年前他回來過,但任由我一天天陷入絕望時。
我就已經瘋了。
我徹底放縱了自己,拉著顧西洲在酒店廝混了三天三夜。
我也問過自己,還愛嗎,還念嗎
答案是……
愛。
但不念了。
8
第四天,我和顧西洲穿戴整齊各自回了家。
看見我回來,周鑫激動的圍上來問我戰況如何。
顧西洲花樣很多,這三天,他在我身上玩遍了所有姿勢。
我也儘量配合他,身上全是大片大片的紅痕淤青。
周鑫瞪大了眼睛,「挖槽,知道他很能幹,但沒想到居然這麼能幹。」
「你身上還有一片好地方嗎。」
我沒說話,只覺得有一道帶著濃烈寒意的目光在我身上遊走。
我心中冷笑,迎上他銳利的眼神,勾起了唇。
對周鑫說道:「替我謝謝你老公。」
謝謝他讓我徹底死了心。
說罷徑直回了房間,路過客廳時。
沈聽白倏然站起身,深邃幽暗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嫉妒的火焰。
面色也陰沉得可怕,冷聲道:
「不用讓她替,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可以親自謝。」
我轉身正對他,淡聲開口:「謝謝。」
不想再糾纏下去,我轉身離開。
沈聽白卻上前一步拽住我的胳膊,我轉動手腕,但他抓的很緊。
讓我掙脫不了,我眉頭皺起,用眼神示意他周鑫還在這裡。
別做的太過分。
可他像是沒看見,又向我靠近一步,彎腰貼近我的耳邊。
「謝我找人幫你止癢嗎。」
「看樣子你把他榨的不輕啊,這五年忍的很辛苦吧。」
「如果他不行了,你也可以來找我,放心,我用手。」
「因為,我嫌你髒。」
一瞬間,我如墜冰窟,心臟猛地一沉。
沈聽白絲毫沒有給我留半分顏面,他說的話更是讓無地自容。
臉上一陣難堪,不要我的是他,把我推向顧西洲的也是他。
為什麼他總是能這麼理直氣壯地好像是我背叛了他一樣。
我再也忍不住,用力掙脫他的手,回頭一巴掌甩在了他臉上。
因為顧忌到周鑫,我刻意壓低了嗓音。
「沈聽白,你這麼一次次的羞辱我,不就是仗著我放不下你嗎。」
「但現在,不會了。」
我放過自己了。
見我打了沈聽白,周鑫急忙上前橫在中間,語氣也重了幾分。
「江輕,你打我老公幹什麼。」
看著周鑫這幅樣子,我深感無力,轉身回了房間,但還是隱約聽到了她的質問聲。
「我不是跟你說了別刺激她,她最近有點抽瘋。」
「你到底跟她說了什麼,還貼那麼近。」
沈聽白遲遲沒有回答,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離開的背影。
9
因為打了沈聽白,周鑫一連幾天都不怎麼想搭理我。
我對她的感情很複雜,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在我無數個黑夜裡想結束這種日子的時候。
是她徹夜安慰的我,因為擔心我會做傻事,她也會找人守著我。
她看似沒有對不起我,可卻恰恰傷我最深。
我五年的地獄生活,我的絕望無助。
都是拜她所賜。
因為她看上了沈聽白,所以把他帶離我身邊整整五年。
在明知道他有未婚妻的情況下,還是介入了我們之間。
所以,說到底,究竟是誰闖入了誰的世界。
我不是個大度的人,我祝福不了她。
我也不想再充當他們的電燈泡,所以在周鑫再一次因為我打了沈聽白而陰陽我時。
我直接開口了當,「你們搬走吧。」
周鑫愣了愣,破口大罵:「就因為我說了你兩句,你就要攆我走。」
「老娘這幾天白伺候你了是吧,本來你打了我老公就是你不對,我不跟你計較就算了。」
「你還跟我蹬鼻子上臉的,江輕,你特碼的神經病就是好不了了是吧。」
「活該你得抑鬱症,活該你未婚夫不要你,瑪德,他要是跟你在一起也受不了你這逼樣。」
我沒說話,任由她對著我撒氣。
她罵罵我,也好,這樣我對她最後一絲歉意也消散了個乾淨。
我等到她罵完,輕聲道:
「周鑫,以後我們不要再見了。」
「你們今天就搬走吧。」
說完我沒理會她,徑直出門去了隔壁。
說來可笑,這五年,我把自己搞的沒有一個朋友,因為他們都認為我有病。
除了周鑫,沒人搭理我。
我敲了敲門,本以為能看見顧西洲,結果卻是一個穿著弔帶睡衣的女人來開的門。
她看起來像是沒睡醒,瓮聲瓮氣問我是誰。
我愣了兩秒,但還是問道:「顧西洲呢。」
她指了指屋內,「睡覺呢,你要進來嗎。」
我有些哽住,我知道顧西洲不缺女人,但有我的同時他還有別的女人。
我受不了,我會嫌噁心。
「不用了。」
10
我匆匆下了樓。
竟悲哀的發現,我好像無處可去。
找沈聽白的那五年,我爸媽勸我放棄,我不聽,他們也懶得再管我。
而我唯一的家,有兩個我不想看見的人。
手機一遍遍的響著,我看了一眼,大部分都是周鑫打來的。
還有一通是顧西洲打來的,我不想接。
打開微信,周鑫給我發了好幾條 60 秒的語音。
她知道我不會聽,所以最後一句發的文字。
【你嚇到我的寶寶了,回來給我道歉,我勉強可以原諒你。】
她給我搭了一個台階,但我不想下。
片刻後,我平靜的打出兩個字。
【搬走。】
要恭喜他們嗎,我做不到。
即便是再過五年、十年,或是直到我死。
我也做不到原諒,更別提祝福他們的孩子。
如果我什麼都能原諒,那我的五年就會變成一個笑話。
我在外面待到凌晨三點才回去,周鑫還沒搬走。
洗漱完躺在床上,顧西洲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猶豫了一秒,我還是接了。
「出來。」
我淡聲道:「很晚了,明天再說。」
既然他有了別的女人,那就沒必要再繼續了。
顧西洲嘖了聲,「用我的時候怎麼不等下次再用。」
「小沒良心的,爽完了就想跑?」
我被他噎住,思考了一會,還是套上睡衣出了門。
顧西洲靠在牆上,骨節分明的手指夾著一根煙。
看見我出來,他丟了煙直接拉我進了樓梯通道。
我被他抵在牆上,睡裙被掀到腰間,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背上。
顧西洲呼吸逐漸加重,剛想更進一步,我便按住他的手。
「顧西洲,你有別的女人就別碰我了。」
「我會不舒服。」
他動作未停,邊吻邊含糊回應我。
「我有誰。」
我抿了抿唇,不知道該不該講今天看見的事說出來。
不說他不會停,說了又覺得自己矯情。
又不是他的誰,何必在乎他另一個女人是誰。
我遲遲不吭聲。
顧西洲直接將我轉了個身,面對著他。
語氣含著幾分調侃:「今天看見別人在我家,吃醋了?」
我愣了一下,原來他知道。
隨後搖搖頭,「吃醋倒是沒有,只是不喜歡和別人共享一個玩具。」
他眼神微眯,片刻後低笑一聲。
「這玩意是你的,除了你沒人動。」
我臉頰一紅,還沒來得及張嘴便被他扛起來朝屋內走去。
11
直到快天亮時,我才離開顧西洲家。
卻看到沈聽白在沙發上坐著,他沒開燈,客廳漆黑一片。
借著月光我才看清那一抹黑影。
我有些意外,但沒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