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雪時分,你我走散完整後續

2025-04-1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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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公司團建騎行可以帶家屬,他帶上了他的小青梅。

他的合伙人看不下去,偷偷給我發了照片。

小三耀武揚威的和我丈夫在公眾場合又親又抱。

騎行的環境越來越極端,我們被困在暴雪,迷霧交疊的環境中。

丈夫將懷孕的我一腳踢開,抱著青梅竹馬衝出深山。

將我獨自留在極端環境中,冷言:「是你自己要來的。」

1.

我狼狽不堪,趴在地上,忍著痛苦和失溫,崩潰求救。

「你別丟下我,我保證,我再也不會讓阻撓你和李梨!」口中已經吐不出來熱氣,我眼前逐漸模糊不清。

身體熱度漸漸消失,我用盡最後的力氣抓住林鶴嶼的衣角。

我看著眼前身姿修長的男人,我的丈夫不耐煩的蹲下身子,甩開我的手。

「是你自己要跟來的,現在裝什麼柔弱?」

他施捨的給我指了指遠處山腳的方向:「就這點距離,你走不過去?」

旁邊李梨哭喊的聲音驟然消失。

林鶴嶼慌張的跑過去查看:「小乖,小乖,你醒醒,在這裡睡著很危險。」

我發不出聲,只能用手指一點點扒著泥土,求他可憐我。

我還不想死在這裡,我還有夢想,我還有沒有做完的事。

我還有……孩子。

那是林鶴嶼的孩子啊,他才剛剛成型,緊緊蜷縮在我的腹中。

看著他,我心都要化了,我原本想等到這次騎行結束,就給林鶴嶼看B超照片。

我原本想告訴他,我們不要再為以前的事情爭吵了,我們馬上就要迎來家裡的第三口人。

可現在我的手掌傷痕遍布,血流無可流。

我掙扎著呼出最後一口氣,明知道沒有用,仍徒勞的對虛空說:「救救,我的孩子……」

但留給我的,是林鶴嶼抱著他的青梅走下山,兩團緊緊靠在一起相依為命的背影。

口袋中的手機猝然響起,我忍著身體已經逐漸僵硬的痛苦,伸手去接。

已經僵硬的胳膊被扭斷,電話才接起來。

「救……」

昨天,接到陌生人發來的照片時,我還在錄音棚錄歌。

照片上我的丈夫和他的青梅你儂我儂。

我忍著難堪,跟在騎行隊伍的末端,看著前面打情罵俏。

這個山脈騎行很危險,極端天氣頻發,林鶴嶼在,我不放心。

可害怕什麼來什麼:暴雨、狂風、冰雹、迷霧天氣交疊。

我在隊伍的最後端承受比常人多了幾十倍的痛苦。

前面的人虎口逃生逃離了死亡,我卻被死神抓住腳踝往後拖。

曾經我們坐環海公交,他嫌海風吹的我身上發涼,皺眉幫我關上窗戶,給我手哈氣取暖。

此刻,山林中萬籟俱寂,我躺在泥濘土地,任由風雨侵蝕,死的無聲無息。

山下幾個帳篷已經紮起來,眾人費力找來柴火,點起火堆取暖。

李梨借火堆給林鶴嶼點起煙,乖順的躺在林鶴嶼懷裡。

我高高坐在帳篷頂,看向我屍體所在的方向。

狂風捲起層積烏雲翻飛移動,我絲毫感受不到寒冷。

山腳離我這麼遠,林鶴嶼卻拋下了匆忙趕來裝備隨意的我。

林鶴嶼用他的行動,重拳擊碎了留在我心中的我們曾經的美好。

2.

眾人聚在火堆旁邊,一個認識我的合夥女生小聲開口:「林總,小宋總是在你的帳篷里嗎?」

林鶴嶼語氣譏諷:「小宋總?她算什麼?她給你發工資了?」

他懷中的李梨一瞬間悲傷下去,好像被排擠了一般。

林鶴嶼趕忙哄她,黑著臉訓斥那女生道:「叫李總,李總不好聽,我們小乖叫梨梨總好不好?」

那女生囁嚅半天,焦急卻也無可奈何:「梨梨總,您知道最後面那個女生去哪了嗎?」

李梨滿意的往林鶴嶼懷裡拱了又拱,並不回答她。

女生悄聲叫了幾個下屬,聚在一起:「我們去找找小宋總吧,我好像沒看到她回來,小宋總別在山裡面受傷了。」

幾個人說走就要重新上山去找我。

林鶴嶼剛將李梨哄睡放到帳篷里。

此刻看到幾個人鬼鬼祟祟,他聲音陰狠:「她自己能走下來,你們幾個是想死在山上,還是想連累我們喂狼?」

遠處山林附和的響起一陣連綿不絕的狼嚎。

「可,可是小宋總一個人……」那女生見他多次阻撓,急的都要哭出來。

林鶴嶼怒氣沖沖的掀開帘子回到帳篷,只冰冷的丟下一句。

「你們跟宋可心說過幾句話,知道她是什麼人,就這麼為她拚命?她是死是活跟你們有什麼關係?」

「再要去找的人我也不攔著,但從你們進到山林的第一刻起,你們就被開除了,連失業補助都不會有!」

是啊,這幾個跟我只見過幾面的人都知道我失蹤了,要去找我。

而林鶴嶼,我們八年情誼,我在他身上花的無數金錢和時間,卻只換得他現在不斷撂下狠話。

他創業的時候,我正值事業上升期,歌曲火遍大江南北,我拋下所有業務,陪他調研市場。

老闆讓他喝三瓶白酒,我心疼替他喝。

傷了歌手最重要的嗓子,只能換賽道做說唱。

我毫無怨言陪著他將公司一點點做起,我不明白有什麼地方對不住他。

究竟是什麼讓他如此肯定我能走出山中。

我也不禁疑惑起來。

我靈魂被禁錮在林鶴嶼身邊,看著他走到帳篷中。

帳篷里的李梨身上蓋著他的衣服。

林鶴嶼為她掖被角的時候,才看見李梨原來是在裝睡,眼睛哭的紅紅的。

「小乖,別哭了。」他憐惜的吻下她的眼淚。

李梨反手緊抱住了他。

我沉默的注視著一切。

林鶴嶼每次看見我哭的時候,他都躲得遠遠的。

一次喝醉,他才跟我流露心聲:「宋可心,你知道我多害怕看見你的眼淚嗎,那證明著我的無能。」

我原本以為這是他表達愛我的一種方式。

卻沒想過,男人天生就會憐惜女人,他只是不愛我,視而不見而已。

李梨和林鶴嶼是青梅竹馬。

剛見到他們的時候,林鶴嶼就是個小屁孩。

我和林鶴嶼的哥哥林寧一起做樂隊,林寧無奈的指著他弟弟對我說:「小屁孩想出來見見世面。」

於是林鶴嶼一點點占據我的生活。

工作時間他在旁邊打遊戲、休息時間他就找我嘮嗑。

父母逼他逼得緊了,暴雨天他出現在我家門外,倔強的一聲不吭,我硬拉他才進了我家的門。

我們逐漸走到一起,頂著全天下人隱婚。

他嘗試創業,我比他早出社會,見過很多人,就幫著他談生意。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我注意到,林鶴嶼越來越不喜歡跟我說關於工作的事情。

只要談到公司,他的臉立馬拉下來,摔筷子走人。

「你別只跟我談錢,你怎麼變成這種人了?」

「我知道你做什麼都有把握,但是你跟我在一起,能不能別那麼物質!」

我委屈,想起連續熬一個月的大夜調查的競爭對手,賣笑拉攏的合作夥伴,不管用但還是要送不完的禮。

我喝酒喝壞的嗓子和調整不過來,始終無法懷孕的身體。

我卑微的點了點頭。

我想,這是我最喜歡的人,我想和他有一個孩子,我想和他有一個未來。

沒什麼好爭吵的,再苦再難我也一個人都走了過來。

察覺到自己可能懷孕的時候,我忽視了在餐桌上頻頻看著手機傻笑,仿佛是找回初戀的林鶴嶼。

我摸了摸肚子,我們馬上就要有小寶寶了,沒什麼是過不去的。

獨自去醫院檢查的時候,卻看到了未知聯繫人發來的微信照片。

一男一女靠在一起,笑作一團。

是我的丈夫和他的青梅竹馬。

我想發瘋,想痛哭,想質問他為什麼要這樣。

但是我看到地點。

是驢友騎行經常會出現意外的地方。

我買了最快的票,到了團建的地方,卻只得到幾句惡言。

靈魂空蕩蕩,如他所願,我再也不會過問他工作的事情,徹底消失在他的世界。

3.

陰霾籠罩營地,林寧匆匆忙忙趕到營地。

眾人打了救援電話,消防員了解情況後,迅速在山裡展開了救援。

林鶴嶼拒絕跟林寧對話,只帶著李梨在旁邊過二人的親密小世界。

李梨不滿的將她的玩偶丟出去,林鶴嶼哄著她一遍遍的為她撿回來。

林寧追著小周,也就是先前幾次要去尋找我的小姑娘,反覆問當時的情況。

他問的次數越多,小周就越難受:「我不知道,當時迷霧加上一陣冰雹,可心姐讓我們先走,她斷後,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她。」

看來林鶴嶼已經教訓過他們,不能叫我小宋總,怕他的心肝李梨聽了難過。

我咧嘴一笑。

林鶴嶼哄好了李梨,旁若無人的在火堆旁給李梨扎頭髮。

林寧越聽越憤怒,惱意上心頭,一把拉開林鶴嶼,驚得他懷中的李梨直咧咧往火中倒去。

林鶴嶼驚慌去護李梨,急的身體打顫:「哥,你做什麼!你知不知道小乖受了驚嚇!」

「宋可心現在生死不明,你是最後跟她說過話的,你拒絕跟救險人員說明情況,你知道你這是在送她去死嗎!」

林鶴嶼一把甩開林寧緊拉住他的手,慢悠悠的為李梨扎了一個圓丟丟的丸子頭。

以前濃情蜜意的時候,看我給芭比娃娃盤丸子頭,他說:「老婆,你怎麼喜歡這麼幼稚的東西,還有丸子頭,我都不喜歡,我只喜歡老婆的短頭髮。」

現在他說:「宋可心生死不明?哈!那個女人,她就喜歡別人為她生為她死,她才不會死。」

林鶴嶼心腸冷硬,任由一圈人著急他自巋然不動。

李梨拿出曾經我曾經丟失的,林鶴嶼送給我的結婚周年禮物的鏡子,左看右看她的丸子頭。

「小嶼,我要不要去剪個短頭髮?」

「短頭髮都是男人婆,醜死了。」林鶴嶼厭煩的接上。

原來人說過的話,愛的時候是情話如蜜糖,不愛的時候是殺人無形的利刃。

林寧皺眉嚴厲的看著李梨:「你們兩個為什麼會在一起,小可到底去哪了?」

李梨從小就在『鄰居家的小孩』林寧的陰影下長大,看見他就好像看到疾言厲色的教導主任。

嚇得往林鶴嶼懷裡躲,雙目無神梨花帶雨哭訴:「不是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哥你管的也太寬了吧,我們為什麼在一起,還不是想給你和宋可心讓位!」

林鶴嶼將李梨往他背後攏,聲音中帶著難以啟齒。

「你以為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確山,是你當初跟宋可心告白的地方!」

我怔了怔,年代太過久遠,以至於我都忘記。

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

我跟林寧,從高中到大學,畢業後一起進軍音樂界,樂隊混的風生水起。

年輕人膽子大敢想敢做,我們來過這裡騎行,九死一生。

約定了如果出去就做這輩子最瘋狂的事情!

後來我們終於平安到了山下,我的願望是玩一次真心話大冒險。

上學的時候我逼著自己做題,畢業了逼著自己工作。

我想做什麼都做到最好,我太緊繃了,以至於沒有什麼朋友。

我也從來沒跟朋友玩過這種小遊戲。

男男女女朋友們起鬨玩大冒險,林寧向我表白。

我能看出他眼中明晃晃的笑意,那不是愛情。

我們心知肚明。

只是我那時候被保護的太好,不知道人心險惡。

出來後視頻被惡意剪輯,我被罵漢子茶,花了很多錢才將這件事平息下來。

林寧顯然也是花了很多時間,才想起來這件事。

林鶴嶼居高臨下,攏著李梨站著看林寧:「我說的沒錯吧,這是你們的定情之地,我想你們對這裡,比我可熟悉多了,宋可心怕是做夢都再回味這個地方吧!」

「誰都可能會死在這個地方,就她不可能!」

林寧一拳打在林鶴嶼臉上。

李梨在後面尖叫。

林寧面色陰沉:「你就是這樣看我們的?跟宋可心夫妻兩年,你覺得她是那種人?」

林鶴嶼擦了擦被林寧打出的嘴角血:「你急了?」

我看到林寧用力閉了閉眼:「我真後悔。」

「你後悔,我看該後悔的人是我吧。宋可心走在哪裡都有一堆人捧著她,我就活該被她拿捏是吧!」

李梨小聲安慰他:「還有我在呢。」

我從來不知道,在林鶴嶼眼中我是這種人。

拿捏丈夫,忘不掉丈夫的哥哥,永遠被人捧著。

我從畢了業找不到工作的大學生,考研被歧視,考編專業限制到如今的小有名氣的歌手。

每一步都是我用命拼過來的,我愛林鶴嶼,是我有了自主權利之後的唯一一次任性。

我愛他,不想讓他經歷我經受過的艱難。

所以他感受到窒息,不想我過問公司事項。

我都理解。

我看著公司每個月幾百萬的流水,我認了,起碼公司現在能正常運轉。

但他怎麼能那樣想我?但凡我和林寧有一點可能性,我都不會嫁給他,為他拚命!

他真的是不愛我,不在意而已。

4.

整整三天,救援人員才終於找到我的屍體,將我的屍體從山中抬下。

林寧見到屍體的慘狀時,站都站不穩,他抖著手從救援人員手中接過。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只能一個個拚命道謝:「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

小周幾度哭到暈厥,自責不已。

而林鶴嶼看都沒來看我的屍體一眼。

因為他的小乖幾番驚嚇,人發起高燒,即使在睡夢中都不安的握住他的手指,哭喊著不讓他離開。

林鶴嶼為她叫了急救車,先行離開了確山。

我的親人全部離世,作為丈夫的林鶴嶼不聞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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