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完整後續

2025-05-27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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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家族每個人都有一隻伴生獸。

可我的狼衛一直不喜歡我。

他更欽佩驍勇善戰的姐姐,怨我體弱多病,困住了他。

及笄禮上,我如他所願解除了契約。

可他卻後悔了。

一貫高傲的狼衛紅了眼。

「你不是……最喜歡我的嗎?」

1

我們家族裡每個人在出生時,父母會為其擇一隻伴生獸。

而我生下來就體弱,所以父母為我選了一個強大的狼衛。

盼望他能保護我。

可裴亦卻不甘心留在我身邊,時不時地往姐姐身邊竄。

對此,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姐姐勢必要成為家主,裴亦在她身邊多歷練歷練,不是什麼壞處。

畢竟,他以後只會是我的夫君。

家族裡的女子向來會與自己的伴生獸成親,裴亦能力強大,爹早就想納他為婿。

而他也沒拒絕。

從小到大,我一直以為自己能和他在一起。

所以把他當成未婚夫婿般愛護,疼惜。

直到有天他受傷,我給他送藥時聽到他與旁人的對話。

「沈婉怎麼沒來給你上藥?你傷成這樣,她不得心疼死。」

裴亦不耐煩地道。

「別提她。」

心臟猛一刺痛,那人又說。

「怎麼?你還想換主人不成?家主早就想讓你和沈婉成親。」

靜默良久,裴亦冰冷的聲音傳來。

「及笄禮的時候,會有一次更換獸人的機會。」

「屆時,我會成為家族裡最強大的獸人。」

「家族裡最強大的獸人向來都是與家主匹配,你覺得沈婉那個病秧子,配得上我嗎?」

2

手中的藥瓶掉落在地。

發出一聲脆響。

原來,裴亦一直都是這樣想的嗎?

「誰?」

裴亦拿劍沖了出來。

劍橫在我脖頸處時,他才看清是我。

他瞳孔微震,很快被不耐煩替代。

「你來做什麼?」

我隻眼眶紅紅地看著他。

眼前人和我的距離一下拉遠了。

我突然想起這些年來裴亦看向姐姐的眼,那麼明亮,璀璨。

而面對我時,永遠是一副冷冰冰,不耐煩的樣子。

難怪裴亦不像其他獸人一般親切熱烈,原來他欽佩仰慕的一直都是姐姐。

他一直想當姐姐的伴生獸。

我心裡的愛情塔,轟然倒塌了。

我枯坐到天亮。

第一次憎恨自己病懨懨的身體。

我與姐姐是雙生胎。

但我生下來就有心疾。

族醫曾斷言我活不過二十歲。

獸人身強力壯,若有獸人願意與我共享壽命,我也可以壽終正寢。

這是父母為我選擇裴亦最根本的目的。

他那麼想當姐姐的伴生獸,想必,現在也不願意與我共享壽命。

腳步聲響起,裴亦帶著晨露進來拿衣服。

他背後滲出了淡淡血跡。

我拿著藥去拉他的胳膊,卻被他一巴掌拍開,語氣兇狠道。

「幹什麼?」

眼淚控制不住地落下,我把藥往前送了送,哽咽道。

「後面的傷裂開了,我給你上藥。」

他皺著眉看了我兩眼,隨後默不作聲地脫下衣服。

我用指尖挑了藥膏,輕輕敷在他的傷口處。

裴亦很喜歡去兵部,沒事就愛和人打架。

所以他經常落得一身傷。

從前為他上藥是我和他難得的相處時光。

心疼,又甜蜜。

為他上了十來年的藥,這應當是最後一次了吧。

我如今十五歲,裴亦也陪在我身邊十五年。

從小到大,他雖然臭著一張臉,可每次在我有危險的時候,他總會出現在我面前保護我。

每次他出現時,我都會心跳不已。

我真切地感受到,我喜歡裴亦。

所以裴亦脾氣不好,我也能容忍。

可我忘了,伴生獸的職責就是保護主人。

裴亦保護我,只是做了本職工作罷了。

哪裡有什麼情愛呢?

反倒是在姐姐身邊,裴亦才顯得鮮活。

有一次,裴亦在訓練時受了很嚴重的傷,姐姐當即為他治療。

我著急地趕過去時,看到的卻是他垂下頭顱討好姐姐的模樣。

他從來不會哄我,對我永遠冷著臉。

就連我給裴亦上藥時,他臉上也不會有多餘的表情。

過往的點點滴滴如針一般扎在我心上,密密麻麻。

眼淚滴答滴答地往下落。

我忍不住嘲笑自己。

裴亦都不在意我了,我哭還有什麼用呢?

3

心臟處傳來不適。

我有些呼吸艱難,手指顫抖地將藥瓶放到桌子上。

我輕聲道:

「好了,你出去吧。」

裴亦擰著眉,直盯著我。

「你怎麼了?」

呼吸越來越艱難,我正想回答他,卻突然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沈婉!沈婉!」

裴亦焦急的聲音傳來。

咸腥味入口,我睜開眼發現他割開手腕,拿血救我。

獸人的血對人類有極大的治癒效果。

從前心疾發作,他也是這樣救我。

只是這次,我歪過頭去,不想喝。

下一秒。

裴亦暴躁地掐住我的臉,怒斥道:

「喝!沈婉!不要耍脾氣。」

我輕輕閉上了眼,任由眼淚滑落。

再睜眼,姐姐沈閔站在我的床尾。

還有爹娘。

「怎麼樣了?身體有沒有好些?」

見我醒來,爹娘一臉焦急,臉上滿是關心。

見到了親近之人,委屈直上心頭。

我的眼淚再次忍不住落下。

姐姐端了藥喂我,面色冷凝。

她有些生氣了。

姐妹同心,我一下就猜到她知道我因裴亦心疾復發。

裴亦對她從不會隱瞞。

「這是怎麼回事啊?婉婉的心疾很久沒發作了。」

媽媽疑惑出聲。

「還不是因為那個……」

「因為我最近熬夜了,身體才出現不適。」

姐姐正要開口說話,我出聲打斷了她,朝她投去哀求的視線。

她雖不滿,但也順著我的意沒再開口。

待爹娘走後,姐姐拉住我的手。

「你放心好了,裴亦我不會接受他,他是爹娘為你選的伴生獸,只屬於你。」

話音剛落,裴亦從門外走來。

聽到姐姐的聲音後,他步伐微頓,而後跪下。

「裴亦領罰。」

我因裴亦心疾復發,屬於他的失職。

按家規應打三十鞭。

我看著他直直的脊背,輕輕搖了搖頭。

「姐姐,雖說我因裴亦心疾復發,可裴亦也救了我,他身上有傷,這次的懲罰就算了吧。」

可裴亦倔強,大聲喊了一句。

「裴亦領罰。」

姐姐執鞭前去,打了三十鞭。

領罰過程中,裴亦一直直勾勾地看著我。

我不懂他眼底的波濤,對視幾秒便垂下了眼。

大抵是恨吧。

我這個病秧子又害他挨鞭子了。

從小到大,每次我身體不舒服,裴亦就要挨打。

有次我替他上藥時,一貫忍耐的裴亦推開我,惡狠狠地道。

「都怪你!要不是你,我怎麼會挨鞭子?」

我愧疚至極,不斷向他道歉,後來我小心翼翼地保護自己的身體,裴亦挨鞭子的次數也變少了。

本想著能撐到成親後的。

我苦笑一聲,疲憊到閉上眼。

裴亦踉蹌起身。

「裴亦,收拾收拾東西,去偏殿住吧。」

為保護我,裴亦一直住在我外房,中間僅有一個帘子。

如今,我不想讓他住了。

聞言裴亦瞪大了雙眼。

咬牙切齒道。

「你不要後悔。」

4

待他走後,姐姐嘆了口氣。

「婉婉,一個低賤的獸人,你又何必呢?」

我輕輕搖了搖頭。

獸人低賤,卻因愛而高貴。

我待他真誠,他在我心底的分量,不是一時能放下的。

裴亦走後,我看了看自己的房間。

才發現這裡處處都有裴亦的痕跡。

窗台上放著我為他折的花,簾上掛著我為他繡的平安符,就連書桌上的小裝飾品,也是我為哄裴亦開心送他的。

而這些,他都沒有帶走。

都不要了。

也不要我的愛。

於是我也不要他了。

我和裴亦陷入了一場詭異的冷戰。

他見我就冷臉,我也不知該和他說什麼。

數次想開口,最後只能安慰自己作罷。

心底總是會暗戳戳地落寞難過。

很快,家族迎來了秋獵。

姐姐和我坐在馬上,跟隨父親前往獵場。

秋獵考驗家族裡子弟的騎射能力。

今年的彩頭是萬元丹。

有起死回生之效。

只要還有一口氣,服下它就能救得回來。

爹爹是家主,膝下子嗣只有我與姐姐二人。

我有心疾,參加秋獵也就是走個過場。

所以壓力全在我姐姐一人身上。

二房三房對家主之位虎視眈眈,近些年來家族形勢越來越嚴峻。

二房沈風,已經敢公然挑釁爹爹。

好在姐姐很優秀,年年秋獵拿頭彩,從未讓父親失望。

只是,今年沈風的次子沈烈。

新收了個蛇獸,據說毒性強烈。

爹爹多次囑咐我們要小心。

姐姐慎重地點頭,目光里滿是堅定。

進場前,姐姐衝著我明媚一笑。

「婉婉,等著姐姐給你拿下萬元丹。」

我點點頭,給她加油打氣。

「好!我們一起加油。」

低頭時,我看見裴亦的眼神落在姐姐的脊背上。

眸子裡充滿嚮往和勢在必得。

心裡爬上落寞,正要轉過頭時,裴亦看了過來。

瞬間他皺起眉頭,厭惡地移開視線。

只留給我一個冷漠的側臉。

我眼眶微熱,心下默默勸慰著自己。

罷了,他既心不在此,屆時成人禮換個獸人便是。

爹爹從小教育我們互幫互助,姐姐從小就很寵著我。

我與姐姐,不能因為一個獸人產生齷齪。

可我沒想到,裴亦竟生了反叛之心。

5

進入獵場後,裴亦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姐姐和她的熊衛勇往直前,僅半日就獵得近三十隻獵物。

大範圍的抓捕導致外圈獵物變少。

裴亦提議道:

「大小姐,不如往裡走走,說不定能捕到更多的獵物。」

姐姐略一思索,點頭同意了。

裴亦的話沒錯,內圈獵物多,但不好抓,危險係數也高。

去年姐姐在內圈獵了一頭冰鹿,奪冠。

而我皺著眉,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姐姐……」

我擔憂地出聲。

姐姐回過頭來拍了拍我肩膀:

「婉婉別怕,姐姐沒事的。」

我垂下眼睛。

要想奪冠,這內圈非去不可。

既如此,那就走吧!

「吊睛白虎!」

突然,姐姐一聲驚呼,遠處有一抹白色身影迅速掠過。

她立刻縱馬跟上,熊衛化原形,跟著姐姐追了過去。

若拿下這隻白虎,今年的第一便穩了。

裴亦現出原形,我棄了馬,趴伏在他身上。

狼的速度奇快,裴亦又如此強大,不多時便追上了姐姐。

此時,姐姐和熊衛正與那白虎纏鬥。

我飛身躍起,從腰間抽出軟鞭,打了過去。

白虎吃痛,扭頭朝我怒吼一聲。

姐姐抓住機會,一支長槍插進虎的脖頸處,拔出。

鮮血飛濺,染紅了姐姐的臉。

白虎怒吼,又向姐姐撲去,熊衛擋在姐姐身前。

兩人配合默契,姐姐又極擅使長槍,不多時白虎鮮血淋漓,身上滿是傷痕。

抓住時機,我向白虎射了三支麻醉針。

白虎轟然倒地。

姐姐一臉欣喜,上前探了探它的呼吸。

「活得!」

「婉婉!你太棒了。」

姐姐毫不猶豫地誇獎我,一張俏臉上神采飛揚。

我抿嘴微笑,心中澎湃。

身為沈家嫡女。

我雖體弱,可該有的訓練絲毫不差。

不能進戰,我便遠攻。

體力不行,爹爹就制了許多暗器毒藥給我。

渾身上下,我可用的武器有數十種。

我沈婉,向來不是什麼廢物。

思及此,我抬眸望向裴亦。

他神色不明地看著地上的白虎,皺著眉頭在思考著什麼。

太奇怪了。

從進入獵場,裴亦的情緒就不對。

前些年他最是勇猛,一點都不放過在姐姐面前表現的機會。

今天這是怎麼了?

沒過多久我便知道了答案。

「哈哈哈,大小姐,二小姐,好身手啊。」

猖狂的聲音響起。

沈烈帶著二房的人出現在我們面前。

一群人有備而來。

去年這樣的把戲就已經玩了一次,沈烈慘敗,被姐姐打得屁滾尿流,沒想到他還敢故技重施。

我細細打量著他,視線落在他腕間的白蛇。

卻意外地感到眼熟。

這不是天天來我院子裡蹭吃蹭喝的小白蛇嗎?

這就是爹爹反覆提及的白蛇?

沈烈眉眼張揚,得意地道。

「多謝大小姐和二小姐,這吊睛白虎,我就收下了。」

「你放屁!我打下的白虎,憑何給你?」

姐姐一聲怒吼,長槍直出,插在沈烈腳下。

沈烈一驚,猛地向後退一步,見姐姐如此不給他面子,他大怒。

「沈閔!今日,你不想給也得給。」

「去!」

6

話落,他猛地一抬手,甩出白蛇。

我祭出長鞭,擋在姐姐身前。

卻不料這白蛇只懶懶抬了抬眼,從沈烈腕上掉了下來,隨後……爬到了我手腕上盤著。

我愣住。

從前喂完這白蛇後,它也會如此。

沒想到,它就是爹口中的凶獸。

還……挺有反差的。

沈烈傻眼。

「這呆蛇!」

「怎麼關鍵時刻掉鏈子。」

「哈哈哈!」

姐姐大笑出聲,身形一閃,挑起長槍直直朝著沈烈戳去。

熊衛見狀跟了上去。

「蠢貨!就你這樣還敢同我爭搶家主之位!」

姐姐笑罵,眉眼間滿是少年意氣。

她一襲紅衣,一柄長槍,與熊衛配合無間,耍得沈烈等人團團轉。

不多時,沈烈身上的衣服被姐姐挑爛,見了血。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小白蛇。

一股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

「裴亦!還不動手?」

裴亦?

我震驚,眼眸猛地橫向他。

聞言,裴亦抬眸,與我對視,不退不讓。

他與沈烈合謀?

「你忘了你答應我的!」

話落,裴亦眼神一變,手幻化成狼爪困住我的喉嚨。

我一動也不能動。

無盡怒火涌了上來。

蓋過脖頸處的疼痛。

伴生獸向來盡忠盡責。

裴亦居然敢背叛我!

「放開她!」

此時,姐姐的長槍指向沈烈。

她眸中滿是怒火。

「裴亦!你知道背主的代價嗎?」

裴亦不吭聲,只是死死捏住我。

沈烈對後面使了個眼色。

他的下屬走到我面前,毫不猶豫揚起匕首,捅向我腰腹。

「不要!」

姐姐大聲吼。

鮮血溢出。

我痛極,從腕間射出毒針。

不過三息,眼前的人便沒了呼吸。

沈家家訓,一擊斃命。

不給敵人反應的機會。

裴亦沉重的呼吸落在我身後。

我曉得,沈烈在用我威脅姐姐。

可我勢必不能成為姐姐的負擔。

「很好,沈家多年,從來沒有背主的伴生獸。」

「裴亦,今日背主,來日定讓你付出代價。」

我冷聲警告,隨後一簪刺向裴亦,簪子上有麻藥,裴亦身體僵硬了一瞬。

藉此機會,我躍下懸崖。

沒了我,姐姐再無後顧之憂。

我相信她的能力。

「不要!」

「沈婉!」

下墜時,我聽到兩道聲音。

一道是姐姐的,一道是裴亦的。

姐姐欲飛下來救我,裴亦死死拉住她,即使姐姐拿匕首刺了他很多次。

他也不鬆手。

我輕輕閉上眼。

裴亦,你等著。

6

脖頸處傳來一陣疼痛。

我伸手一抓,將那白蛇抓了起來。

這蛇!趁我昏迷吸我血!

它通體透白,觸感滑膩,嘴角一抹鮮紅點亮了色彩。

手中掙扎扭動,我鬆開手,它立即向前游去。

見我不動,還回頭看我。

我立即跟了上去。

到了那裡才發現,這裡簡直是世外桃源!

碧靈草、紫嫣、萬物生……等名貴藥材長了一地。

「別看了,快走。」

忽然,耳邊響起一道冷冰冰的聲音。

我回頭看去,發現白蛇一臉不滿地望著我。

我心底不岔,這蛇也是個忘恩負義的。

它是莫名其妙出現在我院子裡的,那時,它渾身是傷,鮮血淋漓。

我於心不忍,替它上了點藥,喂了點東西。

不料這小蛇賴上了我,日日都來。

大概一個多月後,它不再來,彼時,它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我跟著它來到了一個小木屋。

白蛇輕車熟路地進門,纏上房梁,閉上眼睛休息。

這個模樣和從前一模一樣。

吃飽喝足後,它就要睡覺。

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我和這條白蛇也算是相依為命。

我也尋了個地方坐下。

腦袋一空下來,墜崖時的場景就浮了上來……

也不知姐姐怎樣了。

裴亦叛主,是我從未想過的事情。

獸人的地位很低,人人可欺。

恰巧他們能力強大,血肉又可以入藥,渾身是寶。

因此時常有人會去捕獵獸人進行售賣,世界上存留的獸人,已經不多了。

沈家每年會花大價錢買進一批獸人用作奴僕和伴生獸。

被選進來的獸人在沈家可享有人類同等的地位。

伴生獸更是與主人齊平。

沈家是難得善待獸人的家族,大部分獸人削尖了腦袋都想進入沈家。

世世代代,沈家從未有過伴生獸叛主的現象。

而裴亦居然敢同沈烈合謀害我與姐姐。

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此時,我拋卻了情愛,擔心起了姐姐與家族的安危。

當務之急,還是得儘早走出山谷,回到沈家。

7

接下來的半個月,我每天都跑到外面尋找出路,每次都失望而歸。

叢林中蛇蟲毒蟻多,我不知道此地究竟有多大,不敢貿然前行。

白蛇一直在休息。

它們獸人修養身體的方式大多數是睡覺,尤其是像蛇這樣的。

所以我從未打擾過它。

今天,掛在房樑上的蛇,掉了下來。

我含著疑惑上前,發現它早已暈了過去,身體通紅,奇燙無比。

這是……中毒了?

我曾在斗獸場裡見過這種情況。

有些獸人不聽話,於是馴獸師在訓練時就會給它們下毒。

這毒……不出意外是沈風下的。

看來它在沈風那邊吃了不少苦。

我欲將它放入外面河中降溫。

不料它突然睜眼,一口咬到我脖頸。

痛感襲來,我感覺到這白蛇在吸我的血!

又吸血?與此同時,蛇的體溫也在下降。

他這是將我當成了解藥!

我雖體弱,但我的血,可解百毒。

幼時我常喝裴亦的血,十三歲那年,我意外發現自己的血也可以讓傷口痊癒,是大好的補藥。

爹發現這個秘密後,囑咐我一定不要說出去,若讓外人知道了,恐怕我屍骨無存。

他們會活生生吃了我。

這個秘密連姐姐都不知道,這蛇又怎麼會知道?

​‍‍‍​‍‍‍​‍‍‍‍​​​​‍‍​‍​​‍​‍‍​​‍​​​​‍‍‍​‍​​‍‍‍​‍‍‍​‍‍‍‍​​​​‍‍​‍​​‍​‍‍​​‍​​​‍​‍‍‍‍‍​​‍‍​​‍‍​‍‍‍​​​‍​​‍‍​​‍‍​​‍‍‍​​​​‍‍‍​​​​​‍‍‍​‍‍​​‍‍‍‍​​​​‍‍‍​​​​​​‍‍​‍‍‍​‍‍‍‍​‍​​​‍‍‍​​​​‍‍‍​‍​‍​​‍‍​​​‍​​‍‍​​‍​​​‍‍‍​‍‍​‍‍​​‍‍​​‍‍‍​​‍​​‍‍​‍‍‍‍​‍‍​‍‍​‍​‍​‍​‍‍‍​‍‍‍‍​​​​‍‍​‍​​‍​‍‍​​‍​​​​‍‍‍​‍​​​‍‍​‍​‍​​‍‍​​‍‍​​‍‍‍​​‍​​‍‍​‍​‍​​‍‍‍​​‍​​‍‍‍​​‍​​‍‍​​​​​​‍‍‍​​​​​‍‍​‍‍‍​​‍‍‍​​‍​​‍‍​​​​​‍​​​​​​​‍‍​​​‍‍​‍‍​‍​​​​‍‍​​​​‍​‍‍‍​‍​​​‍‍‍​​‍​​‍‍​‍‍‍‍​‍‍​‍‍‍‍​‍‍​‍‍​‍​​‍‍‍​‍‍​‍‍​​‍‍​​‍‍​‍​​‍​‍‍​‍‍‍​​‍‍​​​​‍​‍‍​‍‍​​​‍​​​‍‍​​‍‍‍​​‍​​‍‍​‍‍‍‍​‍‍​‍‍​‍​‍​‍​‍‍‍​‍‍‍‍​​​​‍‍​‍​​‍​‍‍​​‍​​​​‍‍‍​‍​​‍‍‍​‍‍‍​‍‍‍‍​​​​‍‍​‍​​‍​‍‍​​‍​​​‍​‍‍‍‍‍​​‍‍​‍​‍​‍‍​​‍‍​​‍‍​‍‍​‍​​‍‍​‍​​​‍‍‍​​​​​‍‍​‍​​‍​‍‍‍​​​​​‍‍​​​‍‍​​‍‍​​‍​​‍‍​‍‍​​​‍‍‍​‍​​​‍‍‍​​​‍​​‍‍​​‍​​​‍‍​​‍​蛇越來越貪婪,我失血過多渾身發寒,隱隱顫抖。

再這樣下去,我要被他給吸乾了!

心下一狠,我拿出戒指上的毒針,惡狠狠地刺向白蛇。

他痛苦掙扎,鬆開了口。

我將它丟了出去。

原本巴掌大的小蛇,已經長到小臂粗,通體泛紅。

它摔在地上,難耐地扭動著,腹下逐漸長出了腳。

我越看越奇怪。

蛇怎麼會化形?

直到它徹底長成,我才意識到。

它是一條龍!

龍的傳說我從很小聽到大。

作為獸類,龍站在頂端。

比人類還要強大。

他們精神力天賦異常,可御百獸,也可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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