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閨蜜同一天去世了。
在地府碰見,兩人抱頭痛哭。
哭夠了,閨蜜:「剛剛碰到個黑皮體育生,是你的菜。」
我激動:「我剛剛看到個白凈清冷帥哥,文質彬彬的,一看就很配你!」
一個月後,我們被閻王抓了。
他說黑白無常不堪其擾,已經罷工了。
作為懲罰,我們要暫時頂上。
我跟閨蜜拿著拘魂鎖和哭喪棒,站在黃泉路上面面相覷。
三秒後,異口同聲。
「先去你前男友家。」
1
幫閨蜜許柯捉姦,回來路上我們在過馬路時被車撞了。
那車速度極快,直直衝向人行道。
我跟許柯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撞飛了起來。
半空中,我看到肇事車輛的駕駛位上,我前男友猙獰的臉。
我跟許柯摔在地上,她看著我,我看著她。
面目全非。
我意識到,這是我們這輩子,最後一面了。
這不是意外,是我前男友的蓄意謀殺。
他嫖娼被我舉報,丟了工作,丟了面子,留了案底,對我懷恨在心。
我沒想到,他會這麼極端……
視線越來越模糊,我看到男人跌跌撞撞從駕駛座跑下來,只看了一眼就急匆匆坐回車裡,開車揚長而去。
圍觀群眾嚇得尖叫。
他們叫了救護車,報了警。
我的眼睛看不見了。
只能聽見,血液從我身體里流逝的聲音。
直到第一聲模糊的警笛聲響起,我喪失了所有意識。
身體輕飄飄的。
好像,有什麼東西勾著我。
在一條一望無際的青石路上走了好久,周圍濃霧終於散去。
我看清了前面景象。
臥槽!
好正點一黑皮帥哥!
我快步走過去:「你好,麻煩問一下,這是哪……」
帥哥側頭看過來,我聲音一頓。
啊,走近了看,更帥了。
利落寸頭,黑色背心包裹著蓬勃肌肉,右耳打著一排耳釘,一雙上揚眼格外不羈。
這是我的天菜啊!
我正準備鼓起勇氣要個聯繫方式,就看見他一揚手,鐵鏈叮噹響著。
而鏈子另一頭,綁在我手腕上。
「這是黃泉路,走過這條路,就到地府了。」
我茫然地站了一會兒,恍然。
我死了啊。
我真死了?!
2
一想到我年紀輕輕 24 歲就跟家人天人永隔……
一想到做牛馬辛辛苦苦攢的十萬塊還沒花……
一想到我是被楊嘉那個賤男人撞死的……
一想到我跟許柯的閨蜜情就此斷了……
我就憤怒!傷心!難過!
於是走在黃泉路上嚎啕大哭。
黑皮帥哥看不下去了。
「別哭了,待會去辦事處報個道,領個號碼牌,根據標註日期去投胎,這輩子的事就算完了。」
他扭頭看了我一眼:「把眼淚擦擦,這玩意兒在地府可不好使。」
好無情,好冷硬。
有點喜歡,嘻嘻。
我擦了擦眼睛,剛要張嘴問他名字,就發現黑皮帥哥已經不見了。
周圍靜悄悄的,雖然我已經是鬼了,但我還是怕遇到其他鬼。
於是在黃泉路上拔腿狂奔。
途中遇到個身材高挑的白凈帥哥,他穿著白襯衫,戴著金絲眼鏡。
文質彬彬的。
我都跑過去了,又退回來。
這是我閨蜜喜歡的類型。
我習慣性想替閨蜜要個聯繫方式。
他卻直接開口:「新鬼是吧?找不到路了?」
微微一笑,如沐春風。
「前面左拐,一直走到頭就行。」
我茫然點頭。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離開。
奔到黃泉路盡頭,我扶著膝蓋喘著氣。
然後聽見熟悉聲音不遠處炸開。
「晚晚!我靠!」
我渾身一震,轉頭看去。
一個熟悉至極的身影正飛速朝我跑過來。
看一眼跑步姿勢我就認出來了。
「許柯!!啊啊啊啊!」
我衝上去,跟她抱了個滿懷。
「對不起啊,對不起。」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都怪我談了個死渣男,他報復我,連帶著也害了你。」
許柯也哭:「要不是我今天拉著你去捉姦,又怎麼會被他撞,嗚嗚嗚,也怪我。」
「我們的命怎麼這麼慘啊!」
哭夠了。
我倆坐在路邊懷疑鬼生。
周圍陸陸續續走過不少鬼。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最小的,才七八歲的模樣。
他們急匆匆地往前面走。
許柯覺得好奇,攔下一個:「這是要往哪去啊?」
「去辦事處登記啊!華國現在新生兒人數越來越少,投胎指標不夠用啦!快點登記才保險,不然要無條件接受調劑,給你投胎到非洲印度去,你就等著哭吧!」
那人說完就趕緊跑走了。
我跟許柯對視一眼。
「臥槽!」
而後拔腿狂奔。
3
從登記處出來,我們看著手中的號碼牌。
心底湧出絕望。
號碼牌上的數字多到我數不清。
許柯:「要不我們去投畜牲道吧,下輩子當個小貓小狗也行。」
我默默看了她一眼:「要是投成了豬呢。」
「……那算了,及時行樂吧。」
「我們都死了,哪來的樂。」
我聲音一頓,一把拉住她的手:「對了姐妹兒,我剛過來的時候碰到個帥哥!白白凈凈,戴個眼鏡!是你的菜啊!」
她也激動:「話說我就是被他帶著過的黃泉路!我也看到個黑皮帥哥,跟你超配的!」
路邊賣散裝孟婆湯的大叔忍不住打岔。
「小姑娘,人家是地府公職人員,黑白無常,你們要尊重一點。」
我愣了,許柯也愣了。
許柯:「公務員啊。」
我:「工資穩定啊。」
「不錯。」
「不錯。」
我跟許柯跑到大叔旁邊開始閒聊。
許柯嘴甜,我話密。
一唱一和還真從大叔嘴裡套出不少話。
他說到最後說漏了嘴:「黑白無常手裡,好像有幾個好胎名額,那是公職人員福利。」
「具體給誰,他們可以自由分配……」
他轉頭,猛地一愣。
「咦,那兩女鬼呢?」
4
「范大哥,你累不累啊?我請你喝杯酒啊?」
正靠在牆邊的黑皮帥哥愣了一下。
他看向我,輕掀眼皮,從上到下把我掃了一遍。
「你叫我什麼?」
「范……范大哥啊。」
黑無常不是叫范無咎嗎?
我記錯了?
正猶疑著,就聽見他笑了聲。
「地府無常一百年一換,你說的那位,早投胎走了。」
我微張著嘴,有些呆愣地看著他。
他笑起來,有點好看。
「那……那你叫什麼?」
我紅著臉,結結巴巴問。
他幾不可見地皺了下眉,看著我的眼睛帶了幾分認真。
好幾秒後,他忍不住道:「你,想泡我?」
輪到我不好意思了:「哎哎哎,別說得這麼直白,就……認識一下。」
他聲音帶了絲笑。
我分不清是不是嘲笑。
他說:「你膽子挺大。」
說罷,轉頭就走。
我趕緊追過去,卻見一股白煙撲面而來。
我下意識一閉眼。
等再睜開,哪裡還有黑無常的影子?
周圍有兩三個小鬼在笑。
「哈哈哈哈哈,她居然敢去調戲黑無常大人?」
「真是不怕死。」
「就是,聽說還有個女鬼今天一直纏著白無常大人,有病!」
我覺得他們才有病。
怕什麼死?
我們不都已經死了嗎?
5
努力追愛一個月,我……一無所獲。
哦,也不能這麼說,也是有點收穫的。
至少知道了人家名字。
陸城。
轉頭跟許柯對視一眼,兩人同時嘆氣。
「姐們兒,我們還在地府辦公大樓底下等嗎?」
「等唄,還能咋地。」
坐在樓底下百無聊賴地等著。
可沒想到,沒等來黑白無常,等來了牛頭馬面。
他們停在了我倆面前。
牛頭:「你是宋晚晚?」
馬面:「你是許柯?」
我倆懵逼地點頭。
他們:「走吧,跟我們走一趟,閻王要見你們。」
我倆大驚:「為啥?」
「擾亂地府公共秩序,騷擾公職人員。」
我們還沒來得及抗議,就被架起來往樓上拖。
路過的鬼對我們指指點點。
我趕緊遮住了臉。
做鬼也是要面子的啊。
我跟許柯被帶到了頂樓一間辦公室。
辦公室門推開,一個西裝革履的精英男從一堆文件中抬頭。
這是……閻王?
「就是她倆?」
牛頭:「是。」
閻王推了推掉在鼻尖的眼睛,眯著眼睛打量著我們。
我跟許柯直接跪地:「大王饒我鬼命!」
閻王看向手中文件:「本來沒想追究……」
我倆鬆了口氣。
「可是……」
我倆瞪大眼睛。
「陸城和蘇瑾年因為你倆罷工了,這就麻煩了。」
罷……罷工了?
閻王拎著兩張紙:「昨夜送來的,說不堪其擾,出去度假了。」
「這幾年地府業務繁重,人手根本不夠,他倆這一罷工,地府運轉就要出問題的啊。」
許柯茫然開口:「這個鍋要我倆背?」
閻王笑:「不然呢?」
長得人模狗樣,笑起來就跟毒蛇一樣瘮人。
我連忙道:「背背背,我倆背,您說怎麼補救?」
閻王又笑。
隨後抬手一揮,我跟許柯被一陣狂風颳走。
風太大太猛,颳得我倆睜不開眼睛。
等風散去的時候,我倆摔落在黃泉路上。
我們拿著拘魂鎖和哭喪棒,
轉頭面面相覷。
耳邊傳來閻王飄渺的聲音:「在陸城和蘇瑾年回來之前,你倆頂上這黑白無常的位置,這是今天新死之人的名單,去吧~」
白光一閃,我手裡出現了一張紙。
裡面密密麻麻的人名。
只看了一秒,我就把名單團了團塞口袋了。
許柯急了:「我還沒看清呢,第一個勾誰啊?」
我默默轉頭看著她。
「柯啊。」
「啊?」
「我們有權了。」
「所以呢?」
「不應該忘本嗎?」
許柯怔愣地看著我,三秒後,恍然大悟。
我倆現在是黑白無常哎!
想勾誰就勾誰哎!
許柯還有點擔心:「閻王怪罪怎麼辦?」
我扶額苦笑:「我們都死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你說得對。」
在黃泉路上對視三秒。
我們異口同聲:「那先去你前男友家。」
6
最後決定。
先去我前男友家。
他比較該死。
我拖著拘魂鎖,許柯扛著哭喪棒,氣勢洶洶地就衝過了黃泉路。
楊嘉把我跟許柯撞死逃逸,沒多久就被抓了。
目前還關在拘留所里。
我跟許柯趕過去的時候,剛過十一點。
天黑透了。
楊嘉在拘留所里關著,卻絲毫不見慌張。
正跟隔壁關押著的人得瑟:「我關不了多久,很快就能放出去了。」
那人一愣:「不是說你撞死了兩女的嗎?」
「媽的!她們該死!」
楊嘉咒罵一句,又冷哼一聲:「我舅舅是市長,而且我媽還給我弄了個什麼精神分裂診斷證明,想讓我坐牢?太天真了。」
那人一聽,立馬扒在欄杆上:「大哥你真牛逼,你要不也幫幫我吧,我就偷了點小東西,你幫我也撈出去吧?大哥?」
「大哥?」
那人喊了幾聲,楊嘉一點反應也沒有。
只是呆呆地看著他背後,神情有些恍惚。
猛地,他抬手揉了揉眼睛。
再睜開眼時,我倒掛著,跟他臉貼臉,笑道:「親愛的,想我了沒?」
「哇啊啊啊啊啊!」
楊嘉驚恐大叫,一屁股摔在地上,不停後退著。
然後撞上了什麼東西,他下意識抬頭,許柯正站在他背後,此時彎腰看著他:「嗨!」
「哇啊啊啊啊!」
楊嘉發瘋了般爬起來,捶打著鐵門:「開門!快開門讓我出去!裡面有鬼啊!」
他大喊大叫,有警察正往這邊趕過來。
一旁圍觀的男人都驚呆了:「哥們兒,你幹啥呢?」
「鬼!這有兩個女鬼!你看不見嗎?」
「看不見啊……」
男人一愣,隨即道:「不會是你撞死的那兩女的吧?來索命了?」
索命……
這個詞在楊嘉腦袋裡不停迴響。
他臉色慘白,冷汗涔涔。
緊閉著眼,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停磕頭:「對不起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饒命!饒命啊!」
我跟許柯對視一眼,齊齊衝過去。
她扒開楊嘉的眼皮。
我就頂著一張鬼臉湊上去。
「楊嘉,我死得好慘啊。」
「你下來陪我好不好?」
「楊嘉,你知道的,我離不開你啊~」
楊嘉嚇得直翻白眼,口水控制不住得往下流。
突然,我們聞到一股尿騷味。
低頭一看,楊嘉褲子濕了。
他人已經被嚇得崩潰,精神恍惚了。
許柯:「差不多了。」
這個時候魂魄最不穩了。
我拍了拍手,從腰間抽出拘魂鎖就沖他一甩……
我們勾著楊嘉的魂,一路上把閻王給我們的名單上的新魂也都找到了,
他們排著隊站在我們後面。
我跟許柯累夠嗆。
我翻看著名單:「行了,都勾完了。」
「走吧。」
許柯:「去哪?」
「去勾你前男友啊。」
許柯擺擺手:「下次再來,我太累了,咱們回去歇歇。」
我想了想,也行。
這麼多魂跟著,也不太好行動。
我們帶著他們就上了黃泉路。
直到這個時候,楊嘉終於回過神了。
「這是哪?你們是誰?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他在後面大吵大鬧,我反手就給了他一個大逼兜。
「把嘴閉上!」
楊嘉被打懵了。
他呆呆地看著我和許柯。
又轉頭看了看雙目無神,還在發獃的那群新鬼。
終於顫抖著聲音問:「這是哪啊?」
「黃泉路啊。」
許柯拿手指戳了戳他的腦袋。
「楊嘉,報應來了。」
7
楊嘉一路哭天喊地,我把他嘴堵上了。
把那群新鬼帶過了黃泉路,我們跟相關人員做了交接。
那鬼差頭也不抬做著記錄:「3 月 8 日,新到地府 25 鬼,女鬼 13,男鬼 12……」
「沒少吧?」
我:「沒少!」
「沒多吧?」
許柯:「沒多!」
「那就行。」他說:「少了還能補救,多了可就麻煩了。」
我跟許柯對視一眼,湊過去問:「為啥啊?」
那鬼差抬起頭,盯著我:「少了大不了再跑一趟,可若是鬼差不小心把活人的魂勾來了地府,這麻煩就大了,這是要下油鍋的過錯。」
油鍋?!
我瞪大了眼睛。
許柯齜牙咧嘴。
鬼差看了我們一眼:「怎麼了?」
「沒事!」
我訕笑著:「您慢慢工作,我們先走了哈哈哈哈哈。」
我拽著許柯離開,從那群新鬼里把楊嘉一把薅出來。
費盡千辛萬苦,躲開眾鬼視線,終於把他帶進了我們的臨時住所。
我們登記完等著投胎的鬼們都會有一個臨時住所。
這裡就像是個有特殊制度的城市。
許柯拿繩子把他綁了起來扔進了廁所。
然後我倆坐在椅子上,一邊抖腿,一邊焦慮。
「下油鍋,疼不疼啊?」
「疼吧,聽著就疼。」
「那咋辦?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楊嘉灰飛煙滅?」
「可到時候地府查帳對不上怎麼辦?」
廁所的楊嘉聽到我們的話,把廁所門撞得砰砰響。
許柯看了眼廁所:「要不,把他放回去吧?」
我想了想:「你是說,我們下一次去的時候,再把他帶過去?」
「對。」
我們想得挺好。
但我們忽略了一件事。
我跟她,只是臨時鬼差。
正摩拳擦掌地準備下次出去時把楊嘉再帶出去,就被告知,陸城和蘇瑾年度假回來了。
不需要我們了……
不需要,我們了?
那楊嘉咋辦?!
8
我跟許柯決定分頭行動。
去找兩位無常大人探探口風。
陸城剛從地府辦公大樓出來我就看見了他。
於是毫不猶豫湊了上去。
「陸大人度假回來了?怎麼樣?玩得開心嗎?」
陸城撇了我一眼。
「聽說我跟陸瑾年不在,是你和你朋友替我們頂的班?」
「是是是。」我低眉順眼:「我們義不容辭。」
陸城打量著我:「感覺怎麼樣?」
「感覺還不錯。」
「那下次還讓你們去?」
我眼睛一亮:「真噠?」
陸城眯了眯眼。
我意識到自己過於殷切,縮了縮脖子:「不太好吧。」
陸城不說話。
突然朝我走進了一步。
他微微俯身,鼻翼翕動,我突然想起當初初到地府時從那大叔嘴裡套出的話!
他說黑白無常鼻子很靈。
能聞到生魂的氣味。
我跟楊嘉接觸久了,身上肯定有他的氣味!
完了完了。
陸城皺了皺眉,離我越來越近。
我腦袋裡一團亂麻。
眼看著他要張嘴說話,我腦子一抽,湊過去在他嘴上親了一下。
陸城僵住了。
眼珠慢慢轉動,不可思議地看向我。
「你……」
我惡人先告狀:「陸大人靠我這麼近,難道不就是在索吻嗎?這下好了,你滿足了吧?哎呀,羞死了!」
說罷,我也不管他是什麼反應。
轉身就跑。
滿腦子都是,完了完了完了,要下油鍋了。
得趕緊回去跟許柯商量對策。
我跑得太快,沒留意到背後的陸城站在原地愣了很久。
他抬手摸了摸嘴,耳朵竟爬上一抹薄紅。
目睹了全過程的小鬼們笑彎了腰。
「哈哈哈哈,黑無常居然被那女鬼占便宜了!」
「咦,黑無常大人這麼純情嗎?親一下就紅了耳朵?」
「你不知道嗎?陸城大人來地府也才十九歲,這麼多年沒人敢去調戲他,那女鬼應該是第一個。」
「而且,陸城大人生前那個年代純情得很……」
9
一連三天,我都在地府遊蕩。
許柯說有些鬼在這裡待得時間久,知道的東西多,讓我多問問。
說不定就有知道解決方法的呢?
可遊蕩了三天,一無所獲。
剛準備回家,經過一條昏暗巷口,就聽到一聲極低的哭聲。
我愣了一下,轉頭看去。
只見一頭髮花白的老奶奶倒在地上,幾個看起來就不像好鬼的男鬼跑過來,爭搶著她手中的紙錢。
這幾天我有用的消息確實沒收集到,但雜七雜八的消息收集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