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有點怪完整後續

2025-06-02     游啊游     反饋
2/3
只是,他神色淡漠而清冷。

眼底沒有一點波瀾。

仿佛一潭死水。

曾經熱情張揚的少年,仿佛一夕之間失去了活力。

我看著台上的他,心中苦笑。

還是因為如蘭吧。

前一些日子,如蘭告訴我們,她要出國。

她的人生,註定鮮花滿地,繁花似錦,掌聲如雷。

她和我們不一樣,我們需要本本分分地踏過高考這座獨木橋,而她是太陽,耀眼到現在的地方已經容不下她的光芒了。

江逾白講完話,目光在場上搜尋了一遍,最終落在了我站的位置上。

我抬眸,和他對視。

他卻毫不猶豫地移開目光。

我心中鈍痛。

晚上的時候,沈修依然過來給我補數學。

他見我興致不高,只是對我笑笑:「要不要去操場走走?」

「好啊。」我點頭。

「這段時間麻煩你了,浪費你寶貴的時間給我補課。」我有點過意不去。

「我們是朋友,不必說麻煩,何況幫你補習,我也能從中梳理知識點,這之間並沒有衝突。」

他說完,有些猶豫地看了我一眼,「我只是覺得你最近情緒不太高?」

「可能快要高考了吧。」

「放鬆,高考只是人生中的一個坎,無論如何踏過,我們從中經歷了便已經是勝利,如果你煩擾,不如你想想你以後大學生活想怎麼過?」

月光下,他清淺微笑,眸光如水。

我原本焦躁不安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我笑著道:「沈修,我發現你真的很適合當老師。」

說完這句話,我猛地愣住。

不會是因為我這句話,未來的沈修才成為法學教授吧?

「你怎麼了?」他見我面色變化,眸光順著我望去,卻見到站在不遠處的江逾白。

他穿著紅色的籃球服,手裡握著籃球,面色清冷地望著我們。

「要不要上去打個招呼?」沈修試探性地問我。

我搖搖頭:「不了,我還有卷子沒做,回教室吧。」

9

高考前一天晚上是我的生日。

我爸媽準備給我慶祝生日。

我邀請了沈修。

我媽很疑惑:「小白怎麼沒來?」

沈修正要說話,卻被我打斷話:「他是清華預備生,很忙的。」

我爸感嘆:「這小子小時候可皮了,屬於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皮猴子,沒想到現在居然這麼厲害。」

我爸又看了我一眼:「不過我閨女也很棒。」

我們說說笑笑切蛋糕,門鈴響起,我媽以為是點的東西送到了,前去開門。

不久後,她拿著一盒包裝精美的蛋糕回來。

我爸疑惑:「孩子他媽,我已經買了蛋糕了,你怎麼又重複買?」

「我沒買啊,也不知道誰送的,就放在門口,而且還是巧克力蛋糕,咱念念最喜歡吃巧克力蛋糕了。」

我心猛地一顫。

知道我喜歡吃巧克力蛋糕的人不多。

除了我爸媽之外,就只有江逾白知道了。

「誒,裡面有賀卡啊。」

我媽將賀卡拿出來,看了一眼。

「是一個叫如蘭的人送的,說祝念念生日快樂,高考馬到成功,念念,我怎麼沒聽說你同學有叫如蘭的啊?」

心中那點火光慢慢熄滅。

我扯起嘴角笑了笑:「是我外校認識的朋友。」

高考結束那天晚上,我們吃完飯全體去唱歌。

班長說:「我剛上廁所的時候看到江逾白了,他得過來打個招呼,好歹他曾經也是我們班的一員。」

然後班長將這個任務交給了我:「溫念,你和他是鄰居,你打給他。」

我騎虎難下,只好在他們期待的目光之下撥通了江逾白的電話。

那端很快接起,聲音清冷而克制:「喂。」

一聽到他的聲音,我整個人緊繃了起來,說話都不利索了。

「班長他們找你,你要不要過來,我們在 1201 包廂。」

那端沒有說話。

沉默半晌後,他開口:「好。」

我剛掛了電話,沈修的電話打了進來:「溫念,你出來一趟。」

「什麼事?」

「出來就對了。」

「可是……」

「溫念,快一些,否則你會錯過一場美妙的視覺盛宴。」

我放下電話,看了班長一眼:「班長,我有點事,可能要先走。」

放下電話那一刻,我做了決定。

我沒必要再見江逾白了。

本身,我們就不該有交集了,我不想再看到他,再給自己留一絲絲念想。

我不想……重蹈覆轍了。

他來,我就走。

很簡單。

沈修邀請我看煙花。

漫天的煙花散開,像一場短暫卻絢麗的夢,沈修看著我:「溫念,你有什麼願望嗎?」

我看著漫天煙火,喃喃道:「我願所在乎的人平安康健,萬事順意,心想事成。」

沈修看著我。

他眼裡是看透一切的瞭然。

我垂眸:「那你呢,你有什麼願望?」

他薄唇輕啟:「我願你的願望能實現。」

晚上十點,沈修送我回家。

我剛到家門口,一道陰影飄過,我嚇了一跳,那道黑影開口:「是我。」

我摸索著打開門口的燈,看清了眼前的江逾白。

他似乎有點疲憊,身上還有一股酒,原本漂亮的眼睛中,布滿了壓抑的痛苦。

我皺眉:「你喝酒了?」

他笑了下:「你還會關心我?」

眼見他站不穩要跌倒,我猶豫了一瞬,還是上前扶住他,他順勢靠在我身上。

一米八幾的大個子靠在我身上,我被他壓得退了一步才穩住。

「你媽媽不是最討厭喝酒的人,你還敢喝?」

「不喝,我難受。」他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這裡難受。」

我張了張唇,想安慰他,但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騙他說:「沒事,如蘭只是去奮鬥事業了,以後她還會回來,你們還能在一起,只要我不摻和。」

可我說不出口。

我硬下心腸,將他扶到一旁的藤椅上坐下:「我去給你拿毛巾擦擦臉。」

我轉身要進門,他一把拉住我,眼神可憐兮兮的:「別走,好嗎?」

我像被火燎到手,一把甩開他的手,他被我這麼大力一甩,差點滾到地上。

「我去給你拿毛巾。」

進了門,我閉上眼,嘲笑自己:「溫念啊溫念,你實在是……蠢到無以復加。」

我拿著毛巾出來,江逾白已經在藤椅上睡著了。

我走近,靜靜地看著他。

須臾後,我打了一個電話給江伯伯。

江逾白,這一次,我們是真的要說再見了。

再見,再也不見。

願你,此生安好。】

10

高考結束後,我如願以償考上了理想的大學,江逾白亦是。

大學四年,我和江逾白一南一北,即便寒暑假回家,也從來沒見過他。

再有他的消息,便是他出國留學的時候了。

也好,他出國了,或許離如蘭就更近一步了。

我按部就班的生活,工作,交友,但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午夜夢醒的時候,會莫名想哭。

孤獨像黑夜的巨獸一樣撲面而來,將我捂到窒息。

再見到江逾白,便是十年之後的同學聚會。

周圍都是嘈雜聲,而他西裝革履地站在我面前。

我仰頭看著曾經的少年蛻變成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心中五味成雜。

江逾白看著我,薄唇輕啟,眼底光芒晦暗不明:「溫念,我們結婚吧。」

上一次,我答應了。

這一次,我拒絕了。

他不問為什麼,不糾纏,勾唇笑了笑,自嘲說道:「我就知道。」

而後,轉身離開。

腳步決絕。

我看著他的背影一寸寸從我眼前消失,痛苦和悲傷像一隻大手將我緊緊掐住。

我呼吸不能。

這一次,我們真的要徹底說再見了吧。

三個月後,我一身黑衣坐在咖啡廳中,胸前別著白花,電視中正在播放新聞。

「717 空難……」

旁邊有小女生在議論:「唉,這場空難太慘烈了,我聽說飛機上還有商業巨江逾白,真是天妒英才,他還那麼年輕……」

我低頭攪動咖啡的手微微顫抖。

薄淚湧上眼底。

對面的沈修瞧見我的不對勁,關心道:「溫念,你還好吧?」

我抬頭:「我沒事。」

「溫念,你別這樣,如果他看見你這個樣子,他會難過的。」

「可惜他看不到了。」

我捂臉,眼淚從指縫中溢出:「我連他……最後一面都沒看到,只有他殘破……的身份證。」

三個月前的一個晚上,我突然從夢中驚醒,滿身大汗。

我夢到江逾白被烈火吞噬。

打開手機,一條新聞跳了出來,說是 701 飛機失事,墜毀在山上。

五分鐘後,我媽打電話過來,她聲音帶著哭腔:「念念,小白在那架飛機上。」

我眼前一黑。

救援隊搜尋了很久,只找到江逾白殘破的身份證。

江媽媽捧著那殘破的身份證哭到肝腸寸斷。

而我,快要不能呼吸了。

早知道,我就答應他。

我願意和他結婚。

無論他喜歡誰都沒事。

只要他在我身邊,我一轉頭能看到他,就夠了。

沈修開口:「溫念,他還有東西留給你。」

我猛地抬起頭。

沈修深吸口氣,似做了重大決定,從公文包中拿出一本日記本。

「這是江逾白的。」

我顫抖著手接過,手指撫摸著牛皮封面。

這本日記本,是我送他的。

我打開,細細瀏覽,淚如泉湧。

日記本的第一頁,寫著一段話。

「溫念,這是你送我的第一個生日禮物,我想,它只屬於我們。」

日記本的最後一頁,寫著他的告白。

「溫念,我喜歡你,勝過世間的一切。」

「比起日出,我更喜歡日落,我的意思是,比起遇見,我更喜歡和你終老。」

「溫念,回頭看看我好嗎?」

沈修的聲音傳來:「這是江逾白在出國前一天交給我的,他……祝福我和你,也說,日記本看與不看,全在你一念之間。」

「對不起,我應該第一時間把日記本交給你。」

「你十八歲生日那天,門外的蛋糕是江逾白送的。」沈修輕聲道。

「那日,我本來也想給你買蛋糕,卻看到了江逾白在蛋糕店內。」

「店員問他,送蛋糕給什麼人?」

「他說,給自己喜歡的人。」

我起身要走。

沈修在我背後道:「溫念,原諒我。」

我低頭,磨砂著日記本,苦笑:「我原不原諒你,又有什麼意義,我最不能原諒的人是我自己。」

如果那天我答應他的求婚,他就不會死。

回到家,我打開燈,看著一室光亮,我耳邊浮現江逾白的聲音。

「溫念,你回來了。」

我嗚咽一聲,背靠著門板放聲大哭。

曾經被我忽略的細節,如今,一點一滴被我從角落中挖出來。

他知道我喜歡巧克力蛋糕,卻又怕我糖分攝入太多,一周買一次巧克力蛋糕。

但他嘴硬不說,總說是公司剩下拿回家的。

我心滿意足地吃著蛋糕,一回頭,見他微笑著地看著我。

我還想到,如蘭回國那一天,他在陽台站了一晚上。

可那天,也是沈修獲獎,我去給他慶祝的日子。

回來後,我不知道是不是報復心驅使,我誇了沈修幾句。

他喝醉酒,抓著我的手,說著別走,別丟下我一個人。

但,他從來沒有叫如蘭的名字。

我們是協議婚姻,一直分房睡覺。

我睡覺起來會口渴難忍,而每次醒來,床邊都會放著一杯溫水。

一到冬天我便會手腳冰冷,阿姨總會給我煮紅棗枸杞湯,說是先生囑咐的。

我喝醉酒,耍賴在他面前哭的時候,他耐心地拍著我的背,聽著我的廢話。

我給他送的便當,回來的時候,洗得乾乾淨淨。

我一直覺得他愛的人是如蘭,和我結婚只是為了逃避。

可,沈修告訴我。

愛一個人,即便眼睛閉上了,愛意也是會從其他地方溢出來。

那次江逾白放我蜜月鴿子那一次,他的確是陪著如蘭,但事後我才知道如蘭是他們公司的代言人。

如蘭關係到他們公司的利益。

他看向如蘭的時候,眼底並沒有太多感情。

而我,一直在腦補。

腦補他們愛而不得,腦補我自己是暗戀的可憐蟲。

我,真是愚不可及。

這輩子,我將會在悔恨和自責中度過。

如果,我多問一句……

如果,我哪怕回一次頭。

如果……

沒有如果了。

江逾白他……不在了。

八十歲生日這天,沈修來看我最後一面。

我告訴沈修:「不要難過,我馬上就要見到他了,你應該要為我高興。」

沈修紅著眼,白髮蒼蒼的他老淚縱橫。

我沖她笑了笑。

這輩子,我能做的就是終身不嫁,為他守著。

現在,我可以去見他了。

意識迷離之間,我似乎看到江逾白的身影。

他站在白光中,依然是少年的模樣,沖我溫柔一笑:「溫念。」

11

「溫念,你醒醒,是不是做噩夢了,怎麼哭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倏然睜開眼睛,對上江逾白關心的眼神。

他見我滿頭大汗,驚魂未定的樣子,有些心疼:「是沒睡好嗎,我去買水,你稍等一下。」

看著恍如隔世的面容,我激動地抱住他。

江逾白扶住我,眼神忐忑而吃驚:「溫念,你怎麼了?」

我不說話,抱著他哭泣。

江逾白一直拍著我的背,無聲安慰我。

等哭到眼睛發疼,我才回過神來。

現在,我在車上。

我望向車窗外,民政局幾個大字映入眼帘。

我急急忙忙拿出手機,手機顯示的時間的時間是 2022 年 5 月 6 號。

今天,是我和江逾白約定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的日子。

我手伸進包包中,裡面是新鮮出爐的離婚證。

所以,我是做了一場夢嗎?

夢裡,我和江逾白糾纏不休,生離死別,他英年早逝,而我孤獨終老,最終在遺憾中離世。

日記!

我猛地想起來。

我給沈修慶祝的那一天,也就是如蘭離婚回國的那一天,沈修交給我一份密封的文件。

他告訴我,等你想看的時候再看。

那份文件,一直在我自己家裡。

「我要回家。」

江逾白嘆息一聲:「好,我送你回去。」

他苦笑著看了一眼我手裡的離婚證:「我這頓打是逃不了了。」

車到我家樓下,車剛停下,我便飛速下車,仿佛後面有鬼追一般。

見我踉踉蹌蹌,江逾白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失落:「喂,溫念,好歹我們夫妻一場,你這個表現太傷人了吧。」

他話是這麼說,但依然跟了上來。

我媽打開門,我衝進房間。

後面傳來我媽和江逾白的對話。

「念念怎麼了,怎麼火急火燎的?」

「媽,她憋不住了。」

我顫抖著打開抽屜,裡面安安靜靜地躺著那份文件,我深吸一口氣,打開文件。

熟悉的日記本映入眼帘。

隨後進來的江逾白,看清我手裡的日記本之後,倒吸了一口涼氣:「我去,我丟了的日記本怎麼會在你手裡?」
溫澤峰 • 1M次觀看
溫澤峰 • 15K次觀看
徐程瀅 • 22K次觀看
徐程瀅 • 48K次觀看
徐程瀅 • 22K次觀看
徐程瀅 • 31K次觀看
溫澤峰 • 13K次觀看
溫澤峰 • 16K次觀看
溫澤峰 • 12K次觀看
溫澤峰 • 14K次觀看
溫澤峰 • 11K次觀看
徐程瀅 • 10K次觀看
徐程瀅 • 16K次觀看
徐程瀅 • 10K次觀看
徐程瀅 • 35K次觀看
喬峰傳 • 28K次觀看
呂純弘 • 23K次觀看
溫澤峰 • 20K次觀看
溫澤峰 • 8K次觀看
溫澤峰 • 9K次觀看
溫澤峰 • 10K次觀看
溫澤峰 • 13K次觀看
溫澤峰 • 20K次觀看
尚娥媛 • 40K次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