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凡間歷劫歸來後帶回一有孕的女子,要納她為妾。
可我天生慧眼,一眼就看出那女子腹中是魔胎。
那女子哭訴:「姐姐容不下我就罷了,為何羞辱我腹中孩兒?」
說罷她為證清白,轉身跳下誅仙台。
未婚夫大慟,但還是履行了和我的婚約。
後來他篡位奪權,不但滅了我全族,還一根根捏碎了我的仙骨。
「你嫉妒卿卿懷了我的骨肉,妖言惑眾,該死的是你!」
再睜眼,我重生到了未婚夫剛把凡女帶回來那天。
我摸著凡女微隆的胎腹,微微一笑:「這是天族戰神的血脈,妹妹可一定要好好地生下來。」
1
我被抽離仙骨的時候,血流了一地。
四周儘是我同族的殘骸,而我的夫君玄朔坐在天帝的寶座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毒婦,你可後悔?」
玄朔有一萬種能殺死我的辦法,但他卻偏當著我的面屠殺我全族,讓我哥哥跪在他腳下,生生割斷了哥哥的喉嚨。
然後一根根捏碎我的仙骨,讓我感受何謂折磨。
我嘔出一口血,笑了:「又是為了於卿卿……」
玄朔突然大怒,他掐著我的脖子,目眥盡裂:「住口,你不配提卿卿的名字。」
我想不明白,我身為天界公主,於卿卿是個凡女。
我怎麼就不配提她的名字了?
玄朔還是戰神的時候,我與他有婚約在身。
後來他下凡歷劫,卻帶回一個身懷有孕的凡女回來。
當著天界眾神的面,他對天帝哥哥道:「卿卿已經懷了我的骨肉,請天帝准允,讓卿卿留在天界。」
眾神譁然,可無人敢置喙。
因為戰神統領天軍,就連天帝也不敢輕易得罪。
可我天生慧眼,一眼就看出那女子腹中是魔胎。
魔胎降生,天界會迎來浩劫。
此言一出,凡女哭訴:「姐姐容不下我就罷了,為何羞辱我腹中孩兒?」
說罷她為證清白,轉身跳下誅仙台。
我以為玄朔會恨極了我,想和他解釋,可他卻在安葬於卿卿後說:「一個凡女而已,不必掛懷。」
我以為他真的釋懷了。
可後來,玄朔與我成婚,表面上和我做著恩愛夫妻,實則借著天界女婿的身份拉攏眾神,發展自己的勢力。
最後他帶著天兵篡位,屠殺我全族。
他惡狠狠地看著我:「這些年我碰你都覺得噁心,你連卿卿的一根手指頭都不配。」
「你嫉妒卿卿懷了我的骨肉,妖言惑眾,該死的是你!」
我緩緩抬起頭,用盡最後的力氣道:「我不後悔,也不該死。」
「若有來世,我定報此仇。」
玄朔死死地盯著我,然後冷笑著抽出了我最後一根仙骨。
「可惜你沒有來世了。」
靈魂消散的那一刻,所有過往如走馬燈一樣在我腦海中閃過。
原來縱有天生慧眼,還是識不得人心。
2
再醒來的時候,我耳邊忽然響起了玄朔清冷的聲音:
「卿卿已經懷了我的骨肉,請天帝准允,讓卿卿留在天界。」
這一聲如炸雷一般驚醒了我。
我才發現自己站在天界的神殿中,我哥哥坐在天帝之位上,殿下,戰神玄朔的右手挽著一個小腹明顯隆起的女子。
那女子派低眉順目的模樣,正是於卿卿!
我竟然重生回於卿卿跳誅仙台的那一天!
我哥哥眉頭緊鎖,猶豫了很久後開口對我道:「清凰,玄朔畢竟和你有婚約,你怎麼想?」
所有人的眼睛都望向了我。
玄朔摟緊了於卿卿的身體,眉頭微皺。
而於卿卿已經是淚眼婆娑,我還沒開口就顯得我已經欺負了她似的。
他們都知我的性情,眼裡揉不得沙子,肯定要好好磋磨凡女一場。
我深吸一口氣,走向前去,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拉起了於卿卿的手,溫柔道:「這是天族戰神的血脈,妹妹可一定要好好地生下來。」
我看向天帝哥哥:「此女與戰神有緣,理應留在天界。」
於卿卿完全愣住了,玄朔也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他想不到,我怎麼會突然轉了性子。
「那你和戰神的婚約?」
「全憑戰神的意思,無論廢掉婚約還是將我納作妾室,我都情願。」
諸神們議論紛紛:「這公主也太大度了。」
「公主這樣深明大義,讓她做妾室豈不是太折辱人了?」
玄朔似乎有些感動,他擲地有聲:「玄朔不會委屈公主的,卿卿性子柔弱,不會糾纏於正妻或是妾室的位置。」
「只要公主能容得下卿卿,日後互不干涉,我仍願奉公主為正妻。」
我笑了笑:「定然互不干涉。」
玄朔有些感動,卻不知道他說這話的時候,於卿卿的臉色很不好看。
我移目到她腹中,一個渾身纏繞著黑氣的魔胎正在慢慢形成。
但這次,我保持了沉默。
自那之後,於卿卿就住進了戰神府中。
許多人想巴結玄朔,將流水般的珍奇異寶送進了戰神府中,
我也特意挑了一份格外貴重的千年靈果和仙丹,專門要送給於卿卿。
我的仙侍不解:「您好歹貴為天界公主,肯讓一個凡女分享夫君已是天族從未有過的事情,怎麼還將那樣貴重的仙丹都送給她?」
我淡淡一笑:「何須和她計較?凡人多吃些靈果仙丹,孩子才好生不是嗎?」
送禮的那天,我是親自去的。
玄朔聽說後也親自來迎我,看到我送上的東西後,他一臉感動地握住我的手:「清凰,是我對不住你,沒想到你身為公主如此深明大義,日後我定不負你。」
3
話沒說完,於卿卿的仙侍突然跑來了:「神君,於姑娘說身子不舒服,正鬧著要找您呢。」
玄朔一臉愧疚:「卿卿這胎懷得虛弱,我……」
我瞭然道:「凡人懷神胎並不好受,你好好照顧於姑娘,最好貼身不離,別有什麼意外才好。」
離開戰神府後,我一臉厭惡地看著剛剛被玄朔握過的手,拈了個訣,將手洗得乾乾淨淨。
定不負我?
呵。
離開戰神府後我並沒有回到神殿,而是立刻動身去了萬華雲巔。
萬華雲巔是天族的禁忌之地,萬丈深淵下封印著許多窮凶極惡的魔獸。
可在我的記憶中,這裡也封印著一個少年。
前世,玄朔帶領天兵造反,衝上神殿,導致天界封印鬆動。
萬華雲巔里跑出了不少妖魔,也出來了一個身上帶著三重封印痕跡的黑髮少年。
少年不知何方神聖,召喚出燭龍自天邊而降。
玄朔雖為戰神,但看見少年的時候神情卻慌亂不堪。
「羲照?」
少年的眼中卻是濃烈的恨和殺意,他只是念著玄朔的名字,怒氣就化作十方火焰染紅了天際。
「玄朔,你該受死!」
我和大部分神祇都沒見過那少年,只有幾個歲數頗大的神顫抖著聲音道:「羲照,是羲照,前任戰神,他來救我們了!」
我驚呆了,前任戰神羲照的名字我的確聽說過。
一個神明若想成為戰神,必須得到戰神靈魄的認可,而羲照則是戰神靈魄的第一任主人。
可他幾百年前討伐魔物的時候被魔獸之血感染,發瘋殺了許多天兵天將,後來是玄朔將他制服,封印在萬華雲巔中。
那之後,玄朔繼承了戰神靈魄,成了新的戰神。
那件事發生的時候我還很小,幾乎沒記事,所以也不知道前任戰神羲照是什麼模樣。
可當羲照和玄朔大戰的時候,我卻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那個陌生的少年身上。
「如果他能贏的話,天族說不定就有救了。」
可事不遂人願,羲照雖然殺紅了眼,但身上似乎帶著很重的傷,當玄朔周身發出戰神靈魄的光時,我知道一切都完了。
少年被擊落的時候,正好摔到了我的面前。
我慌忙道:「你,你怎麼樣?」
少年被傷到了要害,大口大口地嘔著血,他艱難地看著我,眼神里卻閃過一絲說不出的複雜。
玄朔落在我身前,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清凰,原來你在這裡,可讓我好找。」
聞言,羲照卻有些震驚地看著我:「你叫,清凰?」
我點點頭,卻不知他何意。
下一秒,玄朔的長劍刺穿了羲照的喉嚨。
我下意識大喊道:「不要!」
當羲照死在我懷裡的時候,我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悲痛。
不知為何,雖然是初次見面。
可他就好像是我一位久別重逢的故人一樣。
4
我心下盤算了很久,無論前世今生,天界都沒有能匹敵戰神實力的神明。
戰神玄朔的勢力一家獨大,連天帝都無法抗衡,所以才走向了那樣悲慘的結局。
可我分明看得出來,玄朔是畏懼羲照的。
如果能利用羲照力量的話……
懷揣著這樣的目的,我忍著瘴氣,藉助慧眼在萬華雲巔搜尋了三天三夜,最終在一個不起眼的石洞裡,找到了被封印在法陣里,沉睡的羲照。
正如我前世看見他時一樣,他保持著少年的俊秀模樣,好看極了的眉眼略顯稚嫩,我都能想到他徹底長開的容貌會有多驚艷。
我嘗試各種方法想喚醒他,但他都沒有反應。
直到我的手無意間划過他嘴唇的時候,他卻突然睜開了眼睛,如深淵般幽深的眸子閃爍著別樣的光彩。
「你醒了?」
羲照沒有說話,他本來是充滿敵意地盯著我,下一秒卻被我的手指吸引了視線。
我們僵持了一會兒,他突然像是試探一般,含住了我的手指,有些用力地吸吮著。
我整個人都呆滯住了:「你,你做什麼?」
羲照沒有回答我,倒是更忘我地咬住我的手指。
隨著吸吮,他的呼吸聲逐漸濃重。
我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為了尋找羲照的封印之處,我在瘴氣之林被棘木劃破了手指,那根手指還有著我的血氣。
如果他是需要我的血的話……
我直接拈起法訣割傷了我的手指,涌著血的手指抹在羲照的唇上。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面色從蒼白逐漸恢復如常。
他不再吸吮我的手,而是茫然地看著我:「你是誰?」
「我叫清凰,天界鳳凰族後裔,我需要你的幫助。」
我話還沒說完,羲照皺了下眉頭:「清凰?」
「我,聽過這個名字。」
……
5
我微微一怔,前世他死前也說過這樣的話,莫非我們是有什麼淵源?
我將羲照救下來後,他便掙扎著要去找玄朔報仇。
我趕緊攔住了他:「你與玄朔之間究竟有何仇恨?」
羲照冷冷地看我一眼,默不作聲。
「玄朔有戰神靈魄,現在的你根本打不過玄朔。」
聽到此話,羲照神色一暗:「那戰神靈魄,是我的!」
從羲照的口中,我聽到了關於戰神的另一版故事。
羲照是燭龍後裔,天生戰神,能召喚十方炎火。而玄朔雖是神族後裔,卻因為天生資質略差一籌,被戰神靈魄摒棄。
玄朔加入天軍後,成了羲照的下屬,與他征戰出生入死,平定四海八荒。
羲照將玄朔看作是自己的兄弟,可就在數百年前,他們一同討伐上古魔獸混沌之主的時候,出了意外。
混沌之主有能讓人喪失神智的能力,天兵們被影響後自相殘殺。
玄朔也被影響,瀕死之際,唯一沒受影響的羲照獻出自己的靈魄想救回玄朔的命。
沒想到玄朔是演的。
他趁機獨吞了所有戰神靈魄,重傷毫無防備的羲照,並且殺了所有看見這件事的人。
羲照不可置信地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玄朔冷冷一笑,倒是大方承認了:「想取代你而已。」
由此,玄朔將殺人的黑鍋甩到了羲照的身上,並在羲照身上加了三重封印,囚禁在萬華雲巔之下數百年。
若不是我的慧眼能破解障眼法,不會有人發現羲照的存在,羲照必定永世不得出。
我對羲照說:「不巧,我與那玄朔也有些舊怨要清算,你我聯手,我幫你拿回戰神靈魄,你幫我對抗玄朔,可好?」
羲照有些不可置信道:「你能助我拿回靈魄?」
我點點頭:「可以,前提是你要聽我的話,服從我的安排。」
沉默片刻後,羲照唇角勾起一絲冷笑。
「我從不聽任何人的安排。」
「那拜託你聽一下我的安排好不好?」
羲照撇過頭去:「哼。」
我微笑:「合作愉快。」
6
羲照被封印的這些年,為了減少靈力的流失,所以將自己變成少年模樣。
我將羲照帶回我的神殿,讓他戴上面具跟隨我左右,用最好的靈藥源源不斷地供給著他,為他補充靈力。
假以時日,他定然能恢復如常。
但羲照卻表示,那些靈藥苦澀得難以下咽,甚至不如我的血靈力多。
我聽後只是淡淡一笑:「我畢竟是鳳凰族後裔,如今鳳凰一脈衰落,我也只剩下這一身充滿靈力的血了,若是你需要,拿去便是。」
羲照聽後轉過了身:「我是神祇,不是吸血的怪物,更不會吸女人的血。」
說罷,他便又去吸收靈藥了。
我在他的桌前放上一顆凡間帶來的飴糖:「配著這個吃,也許會好一點。」
「對了,如今你的身份還不能被他人知曉,我最好再給你起個名字,我該叫你什麼好?」
「隨便。」
我仔細想了想:「那就叫狸奴吧,我最喜歡星宿仙君養的烏雲踏雪小狸奴了。」
羲照看了我一眼:「你敢這麼叫我試試看。」
「狸奴~」
羲照漲紅了臉,他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都說了不許這麼叫我!」
我將那顆飴糖塞進他氣嘟嘟的嘴裡:「就這麼決定了。」
羲照怔怔地看著我,面頰微紅。
因為變成少年形態,所以性格也變成了少年嗎?
真是可愛。
至此,羲照日夜跟隨在我身邊汲取靈力。
可我沒想到,這天,玄朔居然主動找上了門來。
他不顧仙侍的阻攔,直接提劍殺了進來,我還沒回過神來,他的劍已經落在了我脖頸旁。
他皺著眉頭道:「毒婦,虧我還以為你轉了性子,賢良大度,沒想到你居然想害死卿卿!」
可下一秒,他的長劍被一股靈力彈開,戴著面具的羲照閃現擋在了我面前。
玄朔愣住了:「十方炎火?」
能使用十方炎火的不是只有那個人嗎?
玄朔眸色一暗,狐疑心起。
「你是誰?把面具摘下來!」
7
我心頭一緊,如果這個時候被玄朔認出來羲照身份的話,我的計劃就都完了。
思及此,我眼神示意羲照退後,對玄朔道:「這是負責護衛我的安全的仙侍,他天生相貌醜陋,面生惡瘡,難道戰神連別人的傷疤都要揭開嗎?」
聞言,羲照嘴角抽了一下。
「我知道戰神勞苦功高,可闖人私宅又是什麼道理?我好歹也是天界公主,戰神未免也太不將我放在眼裡了!」
玄朔惡狠狠道:「卿卿服用了你給的丹藥後便見了紅,如今腹中絞痛。難道不是你動了手腳?」
「所以你就懷疑我?」
玄朔道:「不然呢?」
我苦笑道:「玄朔,我若想為難你們,當初就應該在神殿阻止你們的婚事。我堂而皇之地下毒,對我有什麼好處?」
「我好心拿出珍藏千年的靈藥贈予於卿卿,是為了她孩兒日後出生能身體強健,有天生的靈力。我也承認我有私心,我希望我對她好,日後你就能對我好一點,沒想到居然換來如此結果。」
我邊說著,邊努力擠出淚來。
玄朔看我這樣情真意切,竟然也有些動容:「你說的可是真的?」
我擦了擦淚水:「我可以不嫁給你,但我身為公主,也不願背上這污名。你說於卿卿腹痛難忍,那我們便找藥神一同去看看,我若下毒,自會請罪。」
玄朔點點頭:「好。」
沒過一會兒,我和玄朔便請來了藥神,一同來到戰神府邸中。
於卿卿躺在床上,果然臉色蒼白,滿頭是汗,抱著肚子在床上掙扎。
一見到我,她的眼神淬毒,聲若泣血:「我知道姐姐看不慣我,可姐姐為何要這麼殘忍害我的孩子?」
我廢話都不和她多說,直接讓藥神上前給她檢查。
藥神用靈力探查後,一臉疑惑:「於姑娘腹內胎兒強健異常,沒有任何問題,怎麼會腹痛呢?」
於卿卿帶著哭腔道:「不可能,你一定是跟他們一夥的!夫君,卿卿真的好痛,你快救救我們的孩子!」
藥神不悅:「你這話什麼意思?老夫是藥神!怎會說虛言?若你們不需要老夫,老夫自行離開便是。」
玄朔趕忙攔住了藥神:「卿卿不懂事,您千萬不要和她計較。」
我冷笑,藥神是天界資歷最老的神祇,就連天帝來了都得給他面子。
於卿卿居然直接說他和我是一夥的。
這時我上前盈盈一拜:「藥神是天界的老前輩了,多謝您能給晚輩面子屈尊前來。這次請您來也是為了能給晚輩一個清白。請前輩看看這些仙丹靈藥,是否是害人之物?」
我將於卿卿吃剩下的丹藥奉上,藥神不悅地瞥了於卿卿一眼後接過了這些丹藥。
頃刻後,他幽幽道:「這些都是大補的靈藥,珍貴異常,對尋常凡人來說都是可遇不可得的。」
「對可依老夫看,於姑娘腹中胎兒似乎不太能吸收這些靈藥啊。」
於卿卿瞬間臉色一白。
8
玄朔趕緊追問:「藥神,這是什麼意思?」
藥神摸了摸鬍子,緩緩道:「意思是這胎兒與尋常凡胎不同,比如說懷了魔胎之人如果吃下天界丹藥,定然會相互排斥。於姑娘這胎甚是蹊蹺,或許用通明鏡就能照出胎兒目前的狀況。」
聞言,於卿卿慌了:「夫君,不要,我不想看了。」
玄朔關切地問道:「怎麼了?」
「我,我現在覺得不是那麼疼了,也許是我肉體凡身,本就命賤,承受不了過多的仙丹靈力才會一時腹痛的,和孩子沒有關係。」
我冷眼看著眼前這一切,果然於卿卿對自己懷了魔胎是知情的。
所以前世在我公開質疑她的時候,她選擇跳下了誅仙台。
一個凡人和一個戰神無論如何都生不出魔胎,她這個綠帽子算是給玄朔戴得嚴嚴實實的。
只是她究竟為何要這樣做呢?
玄朔見於卿卿如此說,也不好再說什麼。
他當真以為是於卿卿貪嘴吃多了仙丹靈藥。
藥神冷笑一聲道:「如此便罷了,但既然凡人懷神胎,仙丹靈藥最好還是按量進補著,不能貪多,也不能過少。」
「凡人初來天界少見識也就罷了,我們做神仙的不能丟了自己的臉面,將人家的好意視作驢肝肺。」
於卿卿被損得低下了頭,玄朔連連稱是。
恭恭敬敬地送走了藥神之後,我也轉身要走。
玄朔卻一把牽住了我的手,愧疚道:「清凰,如此是我錯怪了你,我對你不住。」
我卻憤怒地拂開他的手:「玄朔,我心知自己不是你意中人,但你不該如此折辱我。若不是我的仙侍替我擋了一劍,如今我豈非你的劍下亡魂?」
玄朔聞言,更是愧疚地低下了頭。
我不再聽他的解釋,帶著一旁看了半天戲的羲照離去。
待只有我們兩人的時候,我問羲照:「好戲看得怎麼樣?」
「哼。」
羲照冷哼一聲:「那女子如何能及你絲毫?看來這幾百年里,玄朔是真的餓了,什麼都吃得下。」
我笑了笑:「這話我愛聽。」
「還有,那女子腹中是魔胎吧。」
這下我倒驚了:「你怎麼知道?」
羲照道:「這世上不止你一人有慧眼,我本體燭龍,如何分辨不清?」
我點了點頭:「靈藥是我故意送的,魔胎吃靈藥,不折騰她折騰誰?鬧了這一出後,她靈藥還得吃著,卻還得忍著不能讓人發現魔胎的存在。恐怕日後便不能安生了。」
「果然最毒婦人心。」
「注意你的用詞。」
羲照貼身過來:「我說公主殿下,我倒是想知道,天生相貌醜陋,面生惡瘡,這是什麼說法?」
我一愣:「你怎麼還記得這件事呢?」
「公主,我心胸氣量小,很愛記仇的。」
「你不解釋清楚,這事兒恐怕過不去,你說說,我哪裡丑?」
他的呼吸聲在我的耳中逐漸清晰,我驀然抬眼望他:「我要怎麼解釋呢?」
「是這樣嗎?」
我的手划過他微涼的唇,羲照的眼神一慌,臉頰微微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