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氣滿園關不住

2025-06-04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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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救師弟,我嘗百草,嘗到了春宵一刻草。

三步之內必有解藥。

草叢有個昏迷的劍修,我連忙求助。

他昏迷沒說話,默認了。

後來,聽說劍宗宗主的童子身被破。

師弟冷笑:「哪個蠢貨敢碰那個凶神,天涯海角,她死定了。」

他轉頭見我面色慘白。

「不可能是你吧,你這種身段,送都不要。

「怎麼,難道你有眉目?」

沒有眉目,但我有了。

1

我有喜脈了。

是那天留下的。

師弟見我一臉痛苦,挑眉問:「不就是替我尋藥,你還真受傷了?」

那天師弟重傷,我冒險去毒草林找解藥。

因為不學無術,我只能學神農嘗百草。

第一片葉子下肚,我小腹就熱了。

該死,是春宵一刻草!

書上說,三步內必有解藥。

我環視一周,真發現了一個青年躺在草叢。

眉眼如玉,黑衣白膚。

我意識混沌,靠著本能去扯他的衣帶。

但我有素質。

解毒前禮貌詢問:「這位公子,請問能幫我解毒嗎?」

青年沒說話,雙目緊閉,似乎默認了。

途中,他睜眼,睫毛如鴉羽,眼睛照進了天光,格外好看。

可大白天的,我羞極了。

連忙用衣帶蒙住恩人的眼睛。

「停。」

聲音破碎,他咬碎了牙,腰間的力氣大了幾分。

我帶了哭腔求他。

「你、你不是要幫我嗎?這就結束了?」

後來,我也不知道怎麼離開的。

兩腿打戰,我扶腰,拿解藥給屋中的師弟解了毒。

醒來後,符焦盯著我脖子上的紅印。

他臉色一白,把頭扭開:「農小園,你剛對我做了什麼?」

我支支吾吾。

「只是去山上替你找了解藥,被蚊蟲叮咬……除此之外,什麼人也沒見過。」

他卻又惱又羞,讓我趕緊滾蛋。

2

已經過了幾日。

一切風平浪靜。

我鬆了一口氣,看來那位恩人不會來了。

果然,世界上還是好人多啊!

走前我給他滋補了一下,也算是報答。

再次見到師弟,他身體無恙,只是不敢用正眼看我。

似乎對於那日我救他,還心懷感恩。

直到師父一臉凝重,讓我們最近注意言行舉止,夾著尾巴做人。

「最近,劍宗那位大顧客要來辦事,你們少說話,多做事。」

他說得不清不楚,我轉頭就問師弟。

「那位來辦啥事?」

符焦譏笑道:「追兇。」

劍宗出了個絕世天才,姓越,名煞。

越煞這人清冷絕代,冷淡薄情,天生煞氣盈身。

只能保持童子身來壓制惡氣。

我們藥修宗,一半的生意都是他送上門的。

傷者輕則斷胳膊折腿,重則骨灰三兩。

這位煞星,硬生生把我們藥修的就業率提升了。

這次,大主顧要上門視察,我有些開心。

說不定,藥能賣出去!

等以後我和師弟表白求親,置辦婚禮,也有臉面。

想著想著,我笑出聲,符焦卻掐住我的手臂。

「喂,勸你別離他太近。他這次可是來抓人的。

「我中毒那天,你不是去藥田採藥嗎?幸好你不在毒林。那煞星倒霉,誤入了後山毒林,昏倒後,又被狂徒破了身。

「他醒來時,把整片林子都掀了,削了半座山頭。」

毒林,啊?!

那天我本來去藥田,可師弟情況危急。

我拐身,就進了毒林冒險採藥。

脖子僵硬。

恩人手掌捏在腰上的疼感,歷歷在目。

幾乎要掐碎我。

胃裡突然一陣難受,我下意識搭脈診斷。

身體健康,壯壯的。

但,我怎麼有了?

符焦皺眉拽過我的手腕:「怎麼,你那天採藥真受傷了?

「真是廢物,我替你看一下。」

我著急,想撤回一條手臂。

3

砰!

門被劈開。

堅不可摧的大門轟然倒下。

在場的人都震了震。

八旬老師父畢恭畢敬,迎接來人。

煙灰塵中,一道身影緩緩走出,只是剪影,壓迫感卻兇狠地壓過來。

來者身形修長挺立,五官銳利陰鷙。

只是一雙眉眼尤其陰沉。

越煞的劍在腰上,沒有出鞘,只是用劍氣,就把我們的門破了。

恐怖如斯!

可我立刻認出他的眼。

是那天的恩人。

雙腿發軟,我往師弟背後挪過去,極力掩藏住自己。

一點氣息都不敢露。

幸好……他沒有看清我的臉。

師父還在客氣,越煞冷聲打斷。

「所有人都在這裡?

「男的離開,女的留下。」

他環視一圈,冷笑了幾聲,恍若地府傳音。

4

我扯住師弟的袖子,手指顫抖。

「我那天都不在場,我們先走吧,肚子有點難受。」

他瞥我一眼,不著痕跡地移開我的手。

聲音帶著怒意,音量提高。

「農小園,你都幾歲了?面色紅潤,明顯沒病裝病。

「我還要去煉藥,別以為救了我,就能整天纏著,很煩!」

符焦頭也不回地離開。

越煞注意到這邊的吵鬧,目光淡淡地掃過來。

「急著走?那你第一個。」

我心亂跳,腳步定在地上。

師父吹著鬍子打斷:「越宗主啊,還是從第一排開始吧,她們幾個還要隨我去採藥!」

越煞倒是尊敬老人,居然默許了。

他描述兇手特徵:「那人腰寬……約莫我一掌,符合條件的留下。」

越煞抬起手掌,寬大,指節修長分明。

看得我又抖了抖。

解毒後,腰上的手印過了幾天才消了痕跡。

可見他的狠厲兇殘。

環視場上的上百人,他逐一念出那人的特徵。

很快,場上只剩幾十人。

越煞開始一個個尋過去,速度很快。

我在最後一排,很快就到了。

要死了啊!

可眼睛一亮,身後院子的狗洞,寬敞又明亮!

大約能鑽過去。

我彎腰,賭著一死,卻被人揪住衣領。

符焦的聲音傲慢恣意:「師父,我回來找師姐幫忙,先帶她走了。

「那天她和我在一起,寸步不離,不可能去毒林。」

師父一拍手掌。

「越宗主,確實,這倆人經常在一起,關係緊密。而且,這符焦是我們藥修下一屆的宗主,好苗子啊。

「這小農啊,也喜歡符焦。她斷不可能碰你的,放一百個心吧。」

越煞沉默。

我挽住師弟,匆忙點頭,隨即就離開了。

5

後背浸出冷汗。

幸好,不然越煞劍下又多了我這一縷幽魂。

出來後,符焦甩開我的手。

他嫌棄地擦擦手臂。

「我可不是特意來找你的。」

我忙不迭地點頭:「謝謝你。」

原來,符焦來請我教他織錦囊。

一針一線,符焦額頭都有了薄汗。

鴛鴦被他繡成小鴨子。

我拿過來教他,符焦靠得近,身上的藥草香味濃。

我腦袋幸福得發昏:「你要送給誰呀?」

這是雙秀鴛鴦包,今夜又是民間七夕。

我心跳撲通,但符焦冷哼。

「你別自作多情,好好教。」

捏著繡花針的手卻無端出了汗。

符焦向來嘴毒,但心底純凈。

宗門裡,他只和我靠近,沒有和其他女子說過幾句。

這錦囊,必然是給我的。

夜裡梳妝打扮,我興沖衝來赴宗里的七夕宴。

聽說,那個越煞也要留下過夜。

房間就在符焦隔壁。

酒桌上,符焦臉色不好,在我旁邊落座,喝悶酒。

「擾人清夢。」

我點頭贊同,咬著鮮花酥餅,卻被石子磕到牙齒,疼得眼淚掉。

「欸,疼。」

符焦罵我矯情,把漱口茶水舉到頭頂,我只能伸手去夠。

他總習慣逗我。

啞著聲音和符焦拌嘴時,越煞在人群中間猛然抬頭,直勾勾盯著我。

他眼眸通紅,手上的酒也抖出來。

我立刻噤聲。

不敢再吃東西,也不敢發出聲音。

房間悶熱,越煞已經起身,越過人群走過來。

我藉口出去透風,跑著離席。

「你腰間的錦囊可真好看呀,哪家公子送的?」

錦囊?

我被聲音吸引,看向聊天的幾個師妹。

其中一個師妹是今年的翹楚,平時聽符焦說過。

他總是讚美她聰穎,比我好了上千倍。

我偷偷靠近,豎起耳朵聽。

她滿臉春風,害羞地給大家展示丑不拉嘰的錦囊。

上面是兩隻小鴨子,憨態可掬。

這是我教符焦繡的,現在卻在她的手裡。

心裡一陣酸澀。

師妹見了我,笑臉盈盈,把它掛在腰間,格外顯眼。

「師姐,你看這錦囊好看嘛?他繡得蠢蠢的,但好可愛啊,又顯眼!

「今天是七夕,難道你沒有嗎?」

我胸口一窒,擠出笑,硬生生憋住眼淚。

「有的有的,我去找找。」

我落荒而逃。

她們低聲笑著,沒有惡意,卻扎著後背。

6

我逃也似的回了房間。

不願意回到宴席上。

符焦說不定,已經和那個師妹情定終身。

我不明白。

他似乎喜歡我。

每天都會站在我身邊,會笑我的髮髻,會指點我的功課。

但又似乎不喜歡我。

因為符焦從未說過「喜歡」二字。

每次我示好,他又適當地拉遠距離,輕輕調侃:「農小園,你別自作多情。」

甚至,我們一起做的錦囊,也送給了其他人。

手指的針口瑟瑟發疼。

越想,喉嚨越酸澀,我把頭埋進枕頭,無聲大哭。

咔嗒。

夜深,反鎖的房門打開。

我立即回身,但有一道黑影跨步上來。

他的臉被燭火照亮。

是越煞。

可他紅著眼眶,跪到床沿,直接環住我的雙腿。

沒有一點殺意。

反倒像……被棄養的野狼,滿臉委屈。

我小聲喊:「越宗主?你怎麼了?」

他搖頭:「叫我越煞。」

繼續抱住我的腿,把下巴枕在膝蓋上,抬頭認真地看我。

笑得露出一顆小虎牙,還有酒窩。

我不知道,越煞還有這種折磨手段。

前狼假寐於前,想讓我放鬆警惕。

「那天對不起,怪我吃錯了草,求越宗主放我一馬……」

越煞笑了:「叫我越煞。娘子,你睡覺嗎?我們睡覺吧。」

……

他嘰里咕嚕半天,好不容易順完毛。

越煞眼睛一閉,枕著我的膝蓋,趴下小憩。

外面吵吵鬧鬧的。

有人敲了我的房門。

「農師姐,你有見過越宗主嗎?」

7

越煞睜開眼,笑著噓了一聲。

「我們要躲貓貓、睡覺覺,不能被打擾。」

冷冰冰的劍柄,抵在腰間。

我回答門外弟子:「哈哈哈沒見過,怎麼了?」

「劍宗緊急傳信,越宗主對酒過敏,剛剛……他不小心喝了一碗。

「如果見到他,千萬要小心!

「醉酒後,越宗主不僅會斷片失憶,還會暴躁無比。」

等門外的人離開。

暴躁的越煞耳根紅通通,已經寬衣解帶,四腳著地,想鑽進被窩。

「越宗主,帶你回房間好不好?這裡不是你的床。」

他皺眉,眼眶、鼻尖都紅得發潤。

眼淚忽然像斷線的珠子。

「你不願意和我睡覺嗎?」

我只能小聲哄:「怎樣才能回去呀?我們的乖越越?嗯?」

他嘴唇愉悅地抿了抿:「一步一個親親。」

等把人送回客房,我嘴巴親得咕嚕禿皮了。

越煞搖晃著步子,進了屋子,一步三回頭。

「喜歡你。親親。」

趁著他不注意,我抬掌想劈暈,可越煞卻迅速卡住我的手腕。

後背抵住牆,他眼神陰鷙,胸膛壓近,盯著我。

「你在做什麼?」

這就醒了?!

我膝蓋發軟,剛想狡辯。

越煞卻立刻軟了下來,坦坦蕩蕩地跪在地板上。

腦袋抵住我的小腹,意識模糊地磨蹭。

「對不起,我被嚇到了。

「抱抱我才起來。」

我連哄帶騙,搬著越煞上了床,又哄他睡覺。

順手綁住了越煞的手。

他全程乖巧,伸手伸腿,還問我累不累啊?

我笑著,抬手對著他臉,撒了昏睡粉。

8

第二日,我頂著黑眼圈做藥貼。

符焦進來時,直直走向我。

「農小園,你昨晚去哪了?」

我立刻舉手投降:「我回屋休息,一直睡到天亮!絕對沒做壞事!」

他冷哼一聲:「急什麼?好像做了虧心事一樣。昨晚……我的心意你知道了嗎?」

想到師妹的定情錦囊,我忍住苦澀,大大方方地笑:「知道的,祝你們……」

師父卻急匆匆趕進來,嚇得臉都紫了。

「哎喲喂!昨晚!昨晚誰襲擊了越宗主?趕緊逃命吧!

「他要殺過來了。」

原來,越煞一早醒來,發現自己穿著單衣。

雙手被捆住,全身更是酸疼難耐。

膝蓋尤其疼。

對鏡一照,臉上都是口紅胭脂,嘴也腫了。

他面無表情,抬手把客房削了。

現在,越煞在四處找人。

……

符焦不解:「我們藥修本本分分的,每天一睜眼就是煉藥,誰膽子這麼大?」

他看向我笑道。

「反正,你每晚都睡得像豬,天塌下來,都不會被吵醒。」

不,我天塌了。

我記起來,昨晚綁人的繩子,是我的衣帶。

但繡了符焦的名字。

「誰是符焦?」

越煞面如閻羅,翻牆跳入,穩穩落在院子裡。

他臉上被毛巾洗得滿是紅印,眼睛布了血絲。

我指著師弟:「他是!」

符焦:?

9

符焦青年才俊,藥修宗無論男女老少,很多人喜歡他。

腰帶繡他的名字,也是人之常情,也沒法鎖定嫌疑人。

一下子,局面混亂。

符焦臉色難看,扯過那根衣帶。

上面工工整整繡上他的名字。

整個藥修宗,沒有一個人敢認領。

越煞聲音陰冷:「你們藥修真讓我刮目相看。膽小怕事,敢做不敢認。」

我小聲拱火:「師弟,你誠實點吧!敢作敢當。」

符焦把衣帶碾碎。

「越宗主,你是在毒林遇險?那裡肯定有證據。」

越煞頷首:「嗯,那你去找。」

生性喜歡湊熱鬧的老師父一笑,邀請道:「別嘛,人多力量大,我們一起吧!」

我點頭贊同。

趁亂逃跑的好時機!

最後,整個藥修宗一起出發去毒林,也當作春遊。

出發前,我帶足銀兩,偷偷留了離家出走的書信。

……

越煞的腳步踏進林子開始,一切生物都噤聲了。

蟬不叫,鳥不鳴。

我也閉著嘴。

深深淺淺的腳印,最後落在一片草叢。

越煞一臉坦率,指著那片草地,以及附近灌木被折的痕跡。

「這裡。」

符焦蹲下身,他在混亂中撿起一小片藥囊碎片。

「這是藥修的隨身物,應該有主人的氣息……我很快就知道是誰。」

沒等他判斷,鳥獸四散。

一瞬間,毒林地下轟然巨響。

師父大喊:「糟糕,毒林下面有個大坑!老夫居然忘了!」

藥修宗要滅門了!

地動山搖間,我們一齊往下墜落。

我下意識想喊符焦,可鋪天蓋地的煙塵中,他沖向那個師妹。

我愣住,任由自己跌入深坑。

10

身下柔軟。

我看到一片黑色。

越煞被我枕在下面,表情平靜,又摻雜了一絲詫異。

「……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

我才發現,他的劍出鞘了,結結實實護住了我。

把每一顆碎石都震成粉末。

越煞倒是滿身狼狽,又被石頭劃破了手臂。

身下很燙,我立刻跳起來。

越煞皺眉,想喊著他的劍回來。

可劍在我身邊旋轉,護得嚴嚴實實,甚至擠進了懷裡撒嬌。

他眉眼狠厲,一把拽住劍柄,逼它回家。

可劍啪嘰一聲,甩了他一巴掌,然後掛在我的腰間。

我無辜:「越宗主,它可能……喜歡我?」

越煞冷聲嗤笑:「絕無可能。」

劍又抽了他三巴掌。

11

越煞的心情十分、十分不好。

自從那日,被一個無恥的女子輕薄,他全身的骨頭,每日都在叫囂著。

「我要要要要要要!

「睡覺睡覺睡覺!」

他捏緊了手心,胸膛哐哐作響。

長老們提醒過,他的體質,性淫而混沌,全是煞氣。

所以剛出生,父母也拋棄他,把他送入劍宗修煉。

一旦破了童子身,食髓知味,心也會大亂,會被世俗的愛欲毀了。

越煞獨來獨往,從不碰七情六慾,每天除了劍,就是劍。

為了修煉,什麼都應該被拋棄。

沒有朋友、愛人、親人,只有對手。

唯一破戒,是因為那次重傷。

敵人偷襲,借著受傷的小獸,把他騙入陷阱,幾個宗派一起蟄伏,對他趕盡殺絕。

越煞撐著一口氣,來到藥修後山,可還沒找到藥,就昏睡過去。

再醒來,眼前有人影起伏。

像陣陣海浪。

女子壓抑聲音,邊哭邊道歉。

他全身被陣陣電流酥麻。

該死,劍呢?!

他的劍居然沒有護住他。

不對勁。

即便是重傷,劍是他的半個靈魂,是他的一半意志。

只要有危險,都會去斬除。

可這個女人……怎麼會被劍放過了?

約等於,是自己容許她接近。

越煞想看清這個大膽狂徒,卻被一對手纏上,用布條蒙住眼。

十指柔軟,從耳尖臉頰,一直遊走到眼睛。

「對不起恩人,我實在難受啊,能不能救救我?」

他幾乎要失去理智,惱怒地要推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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