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京圈首富的妻子。
婚後我們互不干涉。
直到有一天他為了一個清純舞蹈生要和我離婚。
我拚命地點頭答應,這一天終於來了。
1
午夜,睡得迷迷糊糊間聽見房門被緩緩地推開。
腳步聲漸近。
男人躺在我旁邊,伸出修長手臂將我緊緊地擁入懷裡。
呼吸噴洒間,帶著濃濃的酒味。
我微微地蹙眉:「你喝酒了?」
「嗯。」
陸彥靠近我耳畔,嗓音低磁輕柔:
「我們不離婚好不好?
「不離婚。」
他帶著醉意在我耳邊重複。
2
我有個秘密,我重生了。
上一世,陸彥被迫聯姻才娶的我。
婚後對我很冷淡,提出了各過各互不干涉的條約。
為了能留在他身邊,我欣然接受。
婚後不到三年,陸彥為了個剛認識不到一年的舞蹈生堅決地和我離婚。
為了換回婚姻,我委曲求全,死纏爛打地求他不要離婚。
我可以當作不知道。
甚至,他可以繼續養著那個女人。
可一向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陸彥這次是真的遇見真愛了。
為了那個女人不惜和家族決裂,只為給她一個名分。
他將名下大半的資產都分給我,只要我同意離婚。
對我而言,陸彥也是我的真愛啊。
還在少年時我便見過陸彥,我讀的是女校,有次路過男校,匆匆地瞥見有個少年倚靠在牆壁吞雲吐霧。
他生得很好看,皮膚冷白,五官精緻,渾身上下透著陰鬱和疏冷。
神說少年驚鴻,大概就是如此吧。
後來得知我的聯姻對象就是當年在我青春里留下驚鴻一瞥的少年時,我開心得合不攏嘴。
以至於他開出豐厚的離婚金,我依舊不同意離婚。
於是陸彥對我娘家下手,把我娘家生意搞破產。
這一世,我看開了。
巴不得他趕緊為了那個女人和我離婚。
我拿著離婚金,保證頭也不回。
3
我重生的時間點是婚後陸彥提出各過各的條約那天。
我沒有絲毫猶豫,笑著在合同上按下手印。
簽完,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玩,我絕對遵守合約。」
陸彥微微地擰起眉:「你看起來很開心?」
我點頭。
我又搖頭:「不,我不開心,我很難過。」
「嗚嗚嗚嗚,」我雙手捂臉,表現難過地向我房間走去,還沒走到門口,開心得抑制不住笑出聲,「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沒敢回頭看陸彥是什麼表情,他大概覺得我腦子有病。
不過不重要。
前世我滿腦子都是陸彥,為了討好他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研究個破菜譜,像個保姆一樣整日待在廚房。
我明明是個大小姐,哦不,準確地來說我明明是富豪的妻子,我該花他的錢,出去購物。
出去浪啊。
次日,我拿起手機打電話給希愛,她是我的閨蜜。
「呦,這是哪家的闊太太?竟然有空打電話給鄙人。
「見色忘友的東西,打電話給我幹什麼?」
希愛就是這樣,脾氣火暴,嘴硬心軟,對我特別好。
前世我對不起她,滿心撲在陸彥身上,每次希愛聯繫我,都被我拒絕了。
我誘哄她:「你買東西我付錢,白天掃商場,晚上掃夜店。
「約不約?」
希愛說:「我馬上到你家門口接你。」
商場裡我對著鏡子彆扭遮掩:
「這裙子會不會太短?」
希愛狠狠地翻了我一個白眼:
「我要是有你這麼好的身材我穿得更短。
「好身材就要展現出來,天天包裹那麼嚴實做什麼?
「你太保守了,小心哪天你老公被人搶走。」
我尷尬地笑了笑,望向鏡子裡,長發垂下,被緊身裙包裹得凹凸有致的自己。
我怔了怔。
我好像從來沒這麼打扮過。
還蠻好看。
我轉身對服務員道:
「我們試過的衣服、包包、鞋子,全部包起來。」
爽。
花陸彥的錢實在是爽。
4
晚上夜店裡光影交錯。
我點了一堆名貴的酒。
望向舞台上熱舞的男模,好多肌肉,好多男人。
於是我又點了十幾個身材火辣的男模來陪我們喝酒。
好幸福。
我依偎在男模懷裡正喝得盡興的時候,手機響了。
點開一瞧,是陸彥發來的信息:
【你在哪兒?】
肯定是回家沒看見我,沒看見滿桌的菜,發來質問了。
我暈乎乎地回了句:
【和我母親在家宴,今晚不回去了,睡娘家。】
發完我把手機扔到一邊。
我抬手撫摩男模白嫩的臉蛋問:
「多大了?」
男模一把抓住我的手慢慢地往他心口下移:
「十八,成年了。」
好嫩啊!
我喜歡。
他往我唇部湊來,就在我打算覆蓋上去的時候,面前的可人兒一拳被人打倒。
mb。
誰敢欺負我的人?
我抬起頭對上陸彥幽冷的目光:
「陸太太,這就是在家宴?」
5
酒這東西不僅能亂性,還能致幻。
我醉眼微眯,對希愛笑說:
「我喝多了,太恐怖,我看見陸彥那張噁心的臉了。」
「哈哈哈。」我笑得眼淚都快出來。
希愛神色嚴肅,對我擠眉弄眼。
我擺擺手:「我知道你也討厭他,你別怕,我讓他消失。」
我蓄起全力,抬手給陸彥俊臉一個大逼斗。
「哈哈,還挺真的,我手都打疼了。」
收回手我心下一顫!難道不是幻覺?
我揉了揉眼睛,閉眼重啟。
這次看清楚了,陸彥穿著一身筆挺西裝站在我面前。
男人高大,此刻陰冷著臉,壓迫感極強。
我酒瞬間清醒一半。
「嗨,」腦子還沒轉過來,嘴先開了口,「好巧。」
陸彥淡漠地瞥了眼圍著卡座而坐的男模們。
他收回視線看向我,表情越來越冷:「喜歡男模?」
我點頭:「我這個年紀當然喜歡年輕帥哥。」
二十七歲不玩,難道要等八十七歲再玩啊!
陸彥凝視著我,眼底染上陰霾。
我避開他的目光,瞅向掩面不語的希愛,見她拿起了包包。
我收到信號,踢她一腳準備撤。
陸彥忽然俯身湊近,我下意識地往後倒。
他一把握住我手腕,朝我壓下來。
退無可退,直到後背抵靠到沙發,陸彥才停止逼近。
「原來你一直都討厭我?」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嗓音微顫。
我試圖掙脫他的桎梏,奈何他力氣太大。
沙發上的男模們被陸彥寒冷的眼神嚇得落荒而逃。
陸彥氣場雖然強大,也不至於一個眼神把他們都嚇走吧?
還是陪我喝酒的男模給力,他沒走。
我對他說:「做得好,等會兒姐給你加錢,翻倍。」
話剛落,男模扶著瑟瑟發抖的雙腿站起來對陸彥恐懼地彎下腰:
「對不起陸總,我不知道她是夫人。」
陸彥目斜了他一眼:「滾。」
那男模嚇得連滾帶爬地跑了。
我才知道,這家酒吧也是陸彥開的,難怪大家如此怕他。
我將最後希望放在希愛身上,向她投向求救目光。
「沃曹?」我驚呼出聲。
希愛人呢?
她什麼時候走的?
卡座上只剩下我和陸彥兩人。
四目相對。
陸彥壓低怒嗓問:「不給我一個解釋嗎?」
窒息地沉默幾秒,我開口:
「陸先生是不是越界了?我需要給你什麼解釋?
「你現在生氣是什麼意思?我們昨天剛簽完婚後互不干涉合約。
「需要我提醒你嗎?提出這條合約的人是你。」
6
「所以呢?」陸彥眸色更深,眼眶泛起隱隱猩紅,「你是我的妻子,就算討厭我也得跟著我。」
哪門子規定?合著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我忍不住譏笑出聲,剛準備瘋狂地輸出,被陸彥薄唇覆蓋:
「這裡,除了我,不准其他男人碰。」
我怔坐在沙發上,驚慌、錯愕、不知所措裹挾著我。
吻由輕柔到粗暴,他似在懲罰我,在我唇瓣咬了咬。
我渾身僵硬,被他順勢攔腰抱回了家。
次日京市有兩條熱搜。
一、首富陸總吃醋抱著嬌妻離開。
二、全京市多了條不成文的規定,所有夜店禁止陸太太進入。
7
昨夜,一向與我分房而睡的陸彥將我帶回他的房間,箍著我在他臂彎睡了一夜。
起初我打算等他睡著我就走,後來我先睡著了,隱隱地感覺到他唇部摩挲我耳垂,輕聲地說:
「以後能別穿短裙嗎?他們的目光,我很討厭。」
……
早上洗漱完走到客廳我一怔。
陸彥穿著乾淨白襯衫順毛乖巧地垂下。
他坐在餐桌邊看向我,語氣低柔:
「吃飯。」
打扮成這樣他抽瘋啊?
我盯著他打量,只見他耳廓快速地被緋色染紅。
除了少年時那一瞥,再見他都是西裝革履,成熟穩重的穿著。
和我記憶里變化很大,原本略顯單薄的郁沉少年身形變得修長高大,五官細條也變得立體凌厲。
他今日的打扮讓我恍惚有那麼一瞬好像回到了初見。
我徑直地走到餐桌坐下,我珉了口粥,淡淡道:
「你現在這個年紀不適合裝嫩。」
陸彥原本揚起的唇角瞬間垂下。
我放下勺子:「以後吃飯不用等我。
「哦對了,以後我也不會再做飯等你,所以回來沒看見我,不用找,謝謝。」
說完我轉身上樓回了房間。
我癱坐在化妝鏡前,透過鏡子仿佛窺見以前,那對我冷漠狠戾的陸彥。
他現在的異常行為應該是占有欲作祟罷了。
已經爛尾的我和他,是翻不出新篇章的。
昨日夜店裡,陸彥抱著我離開時,旁邊的卡座有個長相清純的女生醋意大發地站起身大喊:「陸總。」
還是陸彥朋友將她拉住坐了回去。
我認識她,張瑤,是個舞蹈生。
前世我以為陸彥和她只認識不到一年,沒想到婚後沒多久兩人就相識了。
還叫陸總看來是剛認識沒多久。
陸彥的真愛出現了。
前世為了她,陸彥不惜把我逼死。
我原來打算不搭理兩人,自己瀟洒地過活,等著陸彥提出離婚的那天。
沒料想到,張瑤趁著陸彥不在家找上門。
她朝我勾起唇角,與表面清純無害的模樣形成反差,一副挑釁者姿態。
這種感覺讓我很不舒服。
是什麼讓她認為我一個千金大小姐是好欺負的?
8
不得不說她長得確實清純,黑色長髮,皮膚雪白,一襲白裙像極了小說里早死的白月光。
我保持主人氣度,請她到客廳坐下,她接過我端來的茶水,冷蔑地輕笑一聲:
「你長得不錯,只可惜年紀太大。
「你知道我多大嗎?
「十九。」
從她剛進門態度就十分倨傲,比我想像中還沒禮貌。
真是廁所里跳高——過糞了。
我卻不怒反笑,淡然地往她對面坐下:「年輕人,口氣不要這麼大,二十七也叫老?怎麼,你打算死在二十六啊?」
「你……」張瑤臉色鐵青,「身為陸先生的太太,素質也不過如此,沒讀過書嗎?陸先生怎麼會娶你這種女人!」
前世我倒是有素質,鬧成那樣我也沒想過去找張瑤麻煩,還是被你們這對賤人給逼死了。
現在放下素質之後,你別說,精神好多了。
我蹺起腿,抖了抖限量版的拖鞋:「小姑娘,我不僅讀過書,還是博士學歷;我不僅博士學歷,我還是個富二代;我不僅是個富二代,我如今還是京市首富的妻子。用你豬腦想想,我能和他聯姻,你可想而知我的家境。」
我身體前傾看著她的眼睛:「你這種小姑娘,知道在我們這個圈子叫什麼嗎?」
「撈女。」
張瑤咬牙瞪向我:「撈女又如何?我年輕貌美這就是我的資本,像陸彥這樣帥氣穩重的京圈頂層權貴,喜歡他的女人太多,而他看都不看,卻只為我折腰。
「我們認識僅半個月,他為了花了數十萬,我不開心他會放立馬下工作來酒吧陪我,他還說,對我有心動的感覺。」
哦。
原來昨天是他真愛不開心陪他真愛玩耍恰巧遇見了我。
烽火戲諸侯,為博美人笑,陸彥連他最討厭的酒吧都願意去,如果這都不算愛,那該有多悲哀。
我挑了挑眉:「所以你找上門,想讓我退位?」
她正視我:「是。」
我搖搖頭:「你做夢去吧。」
張瑤面色一怔,我竟然聽到了她的心聲:
【系統,你不是說陸彥老婆就是個懦弱無能的女人嗎?】
冰冷的機械音響起:【沒關係,陸彥的老婆就是個擺設,全京市都知道,陸彥不愛他老婆,你才是他唯一心動過的白月光。】
張瑤冷笑:【也就是說無論我怎麼侮辱這個女人,陸彥都不會生氣嘍?】
【是的。】
【那就讓我給她點顏色瞧瞧,讓她知道我不是好惹的,解決礙事的配角,我們好早點完成任務。】
【對,宿主上。】
張瑤和系統對話結束。
比我重生還炸裂的是,張瑤居然是個攻略女。
張瑤站起身惡狠狠地朝我逼近,此時她哪裡還像個白月光,更像個惡毒女。
她停在我面前,揚起手掌往我臉頰扇來。
我條件反射地拿起快抖掉的拖鞋,在她快打到我的時候我甩起三十七碼的鞋底呼她臉上。
「啪!」
她懵了。
陸彥也懵了。
他剛回來,望向客廳的場景陡然瞪大雙眼。
9
芭比球了。
陸彥邁著修長雙腿朝我走來,渾身散發著戾氣。
系統得意洋洋地對張瑤說:
【好戲來了,看陸彥怎麼教訓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張瑤囂張跋扈的嘴臉在看到陸彥後秒變柔弱小白花。
她委屈地捂住紅腫的臉,眸子裡閃爍淚光。
我見猶憐之姿。
而我手裡高舉拖鞋,像極了惡毒女配。
京圈大佬為了保護白月光,一怒為紅顏什麼都做得出來,不得把我掐死?
我猜測,陸彥應該會提前提出離婚,我是既開心又擔憂。
我打了他心肝兒,他還會分家產給我嗎?
愁死了!
算了。
老娘受夠了。
我搶先開口:「離婚吧,陸彥。」
陸彥停在我面前神色一僵。
剛才的怒氣化為烏有,臉色煞白攥緊指骨:
「想和我離婚這輩子想都別想!」
陸彥眼眶泛紅,對視幾秒,他抬起遒勁有力的手拿掉我手裡的拖鞋,緩緩地蹲下身給我穿上鞋子:
「大理石地板涼,感冒怎麼辦?還是小孩子嗎?」
說完他牽起我的手頭也不回地上樓。
走到半道,他轉身吩咐王姨:
「叫保安,以後不許陌生人進入打擾夫人。」
我沒回頭看張瑤此刻是什麼表情,我只覺得腦子停止了思考。
回到房間,陸彥脫下西服外套。
他握住我的肩膀,將我緩緩地按坐在床上。
轉身又邁步到衛生間,拿出一條熱毛巾,半蹲下握住我踩地的腳輕柔地擦拭。
我怔愣地低頭看向他。
冷漠不羈的陸彥、厭我入骨的陸彥,現在這副深情不自詡的模樣讓外人看了去,還真誤以為他有多愛我呢!
我訕訕地抽回腳:「出去,我要休息。」
陸彥抬起黑眸,語氣鄭重:「我不會出軌,相信我好嗎?」
相信你個得兒!
我懶得和他廢話,往床上一躺背著他:
「出去的時候把門關上。」
沉默半晌,傳來門合上的聲音,我深深地吁出口長氣。
半夜時分,我房間門被推開,整個人被束縛進一個熾熱的懷抱里。
陸彥臂彎一再收緊,好似生怕我會逃走。
低沉帶著醉意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
「林然,我們不離婚好不好?
「我要瘋了,聽到離婚那兩字。」
我看還不到陸彥的表情,聽得出他哽咽顫抖的嗓音。
他抱著我的力道加重,任憑我想逃,也掙脫不開。
次日天明,睜開眼便看見陸彥高挑修長的身影,他慵懶地倚靠在臥室陽台抽煙。
聽見起床的動作,他掐滅煙頭轉過身。
我第一次看見如此頹靡的陸彥,皮膚蒼白,襯衫微敞,頭髮凌亂,眼下泛著微微烏青。
我睨了眼陽台煙灰缸里快堆滿的煙頭。
看來他一夜沒睡。
我忍不住吐槽:「不怕抽死?」
他走到我身邊揉了揉我的頭髮:「你在關心我?」
我冷言:「我不關心你,如果你死了,請把所有財產都給我。」
陸彥勉強地扯出一抹笑,黑眸里卻氤氳起霧氣。
「不愛我也沒關係。
「討厭我也沒關係。
「看見我的臉噁心也沒關係。
「想離婚,這輩子都不可能。」
兩兩相望。
他眼神愈發凌厲偏執。
我心下一緊!
真是個善變的瘋子!
有病。
更有病的是當天他讓人把別墅大理石地板全部換成了木地板。
10
自那天后,我再沒見過對我溫柔淺語的陸彥。
他似小腦萎縮,病得扭曲。
前世他愛張瑤愛到淬骨也沒將她帶回家,現在當著我面和她在沙發上調情。
時不時地還冒出系統的旁白。
【恭喜宿主,陸彥對你的好感度不斷上升,用你的美貌加油勾引他。】
我瞅了眼張瑤頭頂的紅色攻略進度條。
快拉滿了。
張瑤嬌嗲地回應系統:
【放心,他就喜歡我這種清純長相,拿下他遲早的事,他老婆真不要臉,已經到這一步了,還覥著臉不離婚,真能忍!】
系統揶揄譏諷:【他老婆就是個舔狗,越跪舔,男人越厭惡。宿主不用擔心,離婚是遲早的事,你把陸彥哄好,意亂情迷的時候再吹吹枕邊風。】
【好的。】
一人一系統,聒噪得很。
陸彥挑起她的下巴,湊上她的唇,目光卻冰冷地射向我。
真是癩蛤蟆趴腳面——不咬人噁心人。
他送走張瑤後,目光銳利地盯著木地板。
微頓幾秒,他撥通電話:
「明天找人換回大理石地板。」
晚上我拿著離婚協議書去找他簽字又被他驟然撕毀。
「林然,離婚的念頭不許有。」
我懷疑,他有精神分裂。
11
「希愛,我他娘真的受夠了,我要離婚,幫幫我。」
咖啡廳包廂里,除了我重生這些邪乎事兒沒說出來,其他我全告訴了希愛。
聽我說完,希愛一口咖啡差點噴我臉上:
「什麼?你要和陸彥離婚?」
希愛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你愛陸彥都魔怔了,少年時那一瞥,你痴迷得連撞到電線桿轟然倒地都還在傻笑。嫁給他那日,你欣喜地和我說此生無憾,你現在和我說你要和他離婚?
「當年你摔倒的時候,我看見陸彥望過來,他神色震驚而後又垂眸低笑,當時我就覺得你們有戲。」
有個屁戲,他又不知道那個花痴是我,還好他不記得,不然又多一個厭惡我的理由。
希愛見我神色冷肅,她收起笑意:「你認真的?」
我點頭:「我本來打算忍忍,等他主動地提出來離婚,畢竟他出軌理虧,我好分婚後財產,但他現在腦子抽筋,就是不肯離婚。
「我甚至都放棄了要離婚金,只要他同意離婚,他就是死活就是不同意。」
希愛恍然:「難怪前段時間你突然換了性子約我出去浪呢!」
「好了,別愁眉苦臉的,」希愛說,「想離婚還不簡單。」
「他找女人,你就去找男人,給他戴綠帽子,看誰玩得過誰。」
提到男人,我深深地嘆出一口氣:
「去哪裡找男人?你忘了,全京市的夜店禁止我入內!」
希愛冷哼一聲:「這點小事包在我身上,別說男人,男明星我都能給你找來。」
希愛還真的給我找了個男明星。
12
對方童星出道,有幾部作品但名氣不大。
我看眼資料卡,驚訝問:
「你才十八?」
公園河邊,蕭霽不以為然地摘下口罩。
他個子很高,戴著銀色耳飾,整個人張揚肆意,滿滿的青春氣息。
「十八怎麼了?我很喜歡姐姐。」
這個希愛,怎麼不找個成熟點的!
蕭霽似看出我的疑惑,低聲道:「放心,我不幼稚。」
算了,反正是演戲。
我輕咳一聲:「希愛都和你說了吧?」
蕭霽彎下腰背湊近我,眼底染上迷惘:
「林小姐,我們偷情不應該正大光明地演給你丈夫看嘛?你約我在隱秘的公園見面是幾個意思?」
我如夢初醒,尷尬道:
「抱歉啊,我沒約會過,沒什麼經驗,這次就當彼此先認識一下。」
我從包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蕭霽:
「這裡是預付金,你負責配合我就好,事成之後,我會把餘款打到這張卡里。」
蕭霽接過卡,望向遠處的瞳孔閃過一絲異色。
他驀地抱住我,下頜輕輕地搭在我肩上,笑得無比燦爛:
「抱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見我木訥地僵著身體,蕭霽解釋:「演戲而已,先練習一下,這點也做不到?還怎麼讓你丈夫相信?」
猶豫幾瞬,我攀上他的腰:
「我丈夫權勢很大,他可能會讓你身敗名裂,但我會給你足夠的金錢來彌補你,這是一場硬仗,你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