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深深完整後續

2025-06-04     游啊游     反饋
1/3
曾經的戀人為我戴上手銬。

他一身警服,光明磊落,還有個年輕漂亮的女朋友。

警局裡,他公事公辦,神色淡淡:「做過什麼說什麼,別撒謊。」

1

拷走我的人是許深。

他們口中的許隊。

這人真是一點都不手軟,我痛得眼淚汪汪:「輕點……」

他看也沒看我一眼,語氣涼薄:「走程序,希望您理解。」

真不念舊情啊。

我悵然。

警局裡,警察問我:「你舉報了夏崢?」

我點頭。

「他是你什麼人?」

「丈夫。」

「他那些事,你是否參與過?」

這……

燈影交錯,記錄儀鏡頭深處,光影動盪。

我有一瞬的恍惚,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許深。

他神色淡淡:「做過什麼說什麼,別撒謊。」

2

經過調查,我排除嫌疑。

至於夏崢這孫子。

偷稅漏稅,拐賣人口,組織建立黑惡勢力。

初步估計,死緩起步。

他也不傻,直接潛逃了。

警局辦公室里,他們七七八八地討論。

我捧著杯子,坐立難安。

不知道誰帶頭雀躍喊了句:「嫂子來了!」

幾個穿警服的小伙子圍著一個長發女孩進來。

女孩長相乖巧,白色碎花裙,溫溫柔柔的。

她不好意思地朝許深走過去,遞過便當。

哦。

來的是他的女朋友。

許深眼裡帶著笑:「來了。」

女孩小聲說:「你趁熱吃啊,我做了好久的。」

「下回別做了。」

許深掐了掐她的臉,神色寵溺。

……

我低下頭。

耳旁一直有人起鬨。

真吵。

3

許深女朋友叫林月。

名牌大學在校生,今年才二十歲。

去年同學會他帶去過。

老同學帶著艷羨同我說,那真是一對神仙佳人。

說完這話她捂了嘴,有些歉意地看著我。

大概是想起來,很久以前她也這麼說過我和許深。

我淡淡笑了:「沒事。」

都過去了。

幾天後,我清微信。

刪了前夫,又刪了前夫的傻叉哥們,傻叉老媽。

開心得好比又活了一次。

我去了趟超市。

沒想到偶遇了林月。

她扎了個超好看的公主頭,像個仙女似的沖我招手,身旁站著許深。

我微微僵住。

驟然想起很多年前,母校百年校慶,我作為校友,故地重遊。

那天同時舉行高考的百日誓師,場面熱鬧。

林月穿著藍白相間的校服,腦袋後是搖搖晃晃的馬尾辮,有點羞澀地走上來:「學姐,能給我寫幾句鼓勵的話嗎?」

這一晃四五年過去,她竟然還記得我。

也是難得。

隨便聊了幾句,我忍不住問:「那天校慶,我是一個人來的嗎?」

她想了想:「好像還有你男朋友,我記得他還在後面為你提包來著。」

心臟懸了起來,我聽見她繼續說:「不過離得太遠,沒有看清正臉。」

她有點好奇地問:「你們現在還在一起嗎?」

走在前面的許深忽然側過身,挑著眉尖看我。

我腳步一滯。

心口像被誰撓了一下。

這眼神我可太熟了。

以前每當我做了什麼壞事,他就喜歡這麼不上不下地看我。

時間久了,我就會惱。

惱怒的下場就是,逮個機會,在他下巴吧唧地咬一口。

再然後。

他一把拎回要跑的我,慢條斯理地吻下來。

在那個被門擋住的角落。

……

我猛地回過神,強笑:「早,早就分了。」

許深略帶嘲諷地勾了勾唇角。

我鬆了口氣。

這邊林月給我看她的手指,眉梢眼角都是喜悅。

嚯,好大一顆鑽戒。

「姐姐,是不是結婚了老得就快了呀?」

「那要看你嫁什麼人了。」

我笑眯眯地:「嫁對人,會逆齡生長哦。」

她睜大美麗的眼睛,那裡面有一種清澈的愚蠢。

我說:「你家這個,一看就是個宜室宜家的好男人。」

她羞答答:「真的嗎?」

我敷衍她:「保真,當年我們老師說的。」

她這回很迅速抓住了重點:「老師?」

許深忽然轉頭看我。

頂著兩道目光,我笑得很艱難:「我倆以前……是同班同學。他長得帥嘛,老師們都愛拿他活躍氛圍。」

林月很驚喜:「真的啊。」

我點點頭。

初中是冤家,高中是朋友,大學是男友。

貫穿我青春的不叫時光。

叫許深。

4

我開始了新生活。

因這幾年被夏崢折磨得身心疲憊。

我需要重新整理好心情,找份工作,好好打扮打扮自己。

再去警局,圓臉女警驚訝地微呼:「姜小姐,怎麼跟換了個人似的,這麼漂亮呀。」

我笑眯眯地,精神煥發。

見了許深,我由衷地拜託他一定要抓住那個死鬼,判死刑,為人民除害。

香煙繚繞里,他聽到這話,指尖慢慢垂下,神色複雜地望著我。

「姜纖,你一點沒變。」

「自私涼薄,」他話風寒涼,「誰也不愛。」

喲呵,還挺了解我。

我笑了:「祝你和林月長長久久。」

他不說話,長睫毛下,望向我的眼神冷得要淬血。

我上前兩步:「怎麼?你對我余情未了?」

他輕嗤一聲,磨滅了煙頭。

……

匆匆忙忙半年就過去了。

這期間林月找過我一次。

她問我:「姐姐,你們班以前有 F 打頭女孩嗎?」

我說記不太清了。

她給我一個本子,是許深的日記。

我粗略地看了下日期,從初中到高中,瘦金字體。

我和林月說好了,帶回去,想起來告訴她。

結果還沒來得及看,當晚,許深就找上門來。

他像討債似的,凶神惡煞地:「還我。」

林月在他身後,腦袋顫顫地像個鵪鶉ṱű̂₌。

這我還能說什麼,乖乖遞過去。

他甩手扔進水盆中。

我下意識去搶。

林月小聲問他:「F 同學是誰啊?」

不是 F 同學,是 February。

我出生的月份。

「可你喜歡她很久……」

她的話猛地制住,許深的眼神凌厲如刀。

僵持幾秒,他放緩了語氣:「年少荒唐,你別在意。」

他對她說話,卻看著我:「小時候不懂事,只是玩而已。」

林月抽噎著抱住他。

「嚇死我了,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白月光呢。」

許深像聽到什麼好玩的話,勾起的嘴角極其諷刺。

我強笑著打圓場:「對,你們小情侶之間,沒有大事的。」

說話間,餘光掃到那個本子。

它漂在水上,被主人遺棄。

眼淚掉了下來,我背對著他們,邊擦邊念叨。

「大家都要向前看嘛……誰還沒有個年少不懂事的時候,你倆好好的……」

5

我把日記本一頁頁裁下來,足有一千來頁。

陽台面積小,得一批批曬乾。

是一項浩大又愚蠢的工程。

我做得孜孜不倦。

連續忙了幾天的後果就是,夢到許深了。

那是二十五歲那一年。

我對他說:「許深,我玩夠了。」

他以為我在開玩笑,語氣溫柔:「乖,別鬧。」

我搖搖頭,笑了:

「你不會真以為我只甘心嫁給一個小警察吧?我從小就立志要做人上人的。

「跟你在一起這麼多年,真的只是玩玩。你長得這麼帥,身材又好,還真有點捨不得。

「可惜了,我有更好的選擇了。」

「姜纖……」

他神色有些茫然,想將我攬入懷。

我狠狠推開他:「夏總知道吧?我們公司一把手,有錢有權,你和他比不了。」

他愣愣地看著我。

夜幕降臨,他的表情逐漸模糊不清。

畫面一轉。

是婚禮前夜。

許深西裝革履,端著酒,和夏崢談笑風生。

那時我才依稀想起來,很多年前無聊地八卦時,同學若有所指:「許深啊……家裡很厲害的。」

警察,只是他所熱愛的職業罷了。

心口一片冰涼。

許深眼風冷冷掃過我,不咸不淡ẗũ̂¹:「夏總,貴夫人好像看起來不太開心啊。」

我打起精神,挽著夏崢,笑意盈盈:「許先生,年少有為。」

夏崢喝了酒,我擦乾他的嘴角,賢妻做派。

酒杯搖晃間,他敗下陣來。

我清楚地看見他氣紅了眼。

宴席中場休息時,他把我堵在廁所。

他聲音都顫了,說:「姜纖,你後悔了嗎?你服個軟,我就讓你回來。」

他反反覆復地說:「真的,你道一次歉,就這一次。」

他的語氣跌入塵埃:「……你回來吧,姜纖。」

我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來不及了。」

不遠處,夏崢笑得得意。

他向我勾了勾手指,是逗弄寵物的姿態。

在所有人目光的死角。

我緩緩握緊了拳。

……

驚雷劈過。

我一個翻身,從床上驚醒。

手機一直在振動,是林月打來的電話。

她聲音帶著哭腔:「姐姐,許深出事了,我好害怕……你能不能過來陪陪我?」

我勉強定了定神:「你在哪?」

「I……CU。」

我猛地僵住。

血液在這一瞬間,從頭涼到了腳。

6

雨天裡打車難,我幾乎是跑著去醫院的。

等到的時候,許深已經醒過來了。

其實沒有傷得那麼嚴重,只是林月沒經歷過事,嚇慌了神。

在病房外面,我都能聽見林月的抽泣聲。

許深臉色蒼白,雙眸平靜,含著一絲無奈的笑意。

他輕聲和她說話,那語氣,像在哄Ţū́ⁿ一個小朋友。

我站了一會,低頭看了看通紅的腳。

向護士要了雙拖鞋,轉身走了。

所以,沒有誰離不開誰。

總得遇過錯的,才能迎來對的。

他已經遇到良人了。

我打開傘,走入茫茫雨夜中。

圓臉女警說,是夏崢蓄意報復,挾持了一個孩子,威脅警察,幫他離開本市。

許深為了解救人質,才以身涉險。

夏崢這個人,黑白通吃。

表面上是有為的企業家,暗地裡,不知用多少卑劣的手段鑄就了他的商業大廈。

我太了解他了。

真讓他離開了,憑他的手段,再抓可就難了。

我想了很久。

打通了那個很久都沒打過的電話。

「老公,是我。」

我說:「你猜猜,是誰向警察舉報的你?」

……

夏崢的動作比想像中快得多。

在我給圓臉女警發完消息的半個小時內,他就趕了過來。

被綁上車時,我仿佛聽見了警笛聲。

一顆心緊緊吊了起來。

可惜了。

警察還是慢了幾步,夏崢和他的同夥們跑了。

在後備廂聽他們的談話,一顆心漸漸落入谷底。

賭了一把,輸了。

我想,許深八成看不到我最後一面了。

腦子裡面浮現出他和林月一起來我墓前祭拜的一幕。

其實這樣,也好。

7

這是我被夏崢關起來的第三天。

在一間密不透光的小屋子裡。

他還是喜歡像以前那樣打我,羞辱我。

喝了酒,發起性子來更急。

我不知死活地笑他,他下手更重。

流了血,就往傷口上塗酒精。

我痛得在地上抽搐,他呵呵地笑:

「你說你,乖乖跟我過日子多好。幹什麼非要拉我下地獄,唉,賤女人。

「你現在腦子裡面想的是不是許深啊?可惜人家現在有女朋友了,年紀輕,還漂亮。

「弄倒我,你倆就能破鏡重圓了?姜纖啊姜纖,你幾歲了,嗯?」

我雙目空洞,像只瀕死的小貓。

眼前好像浮現出二十五歲生日那一天,夏崢借談公事的名義,迷暈了我。

再醒來,我在酒店床上。

他說:「小纖,我挺喜歡你的,跟了我,怎麼樣?」

我至今都覺得那是個夢。

一直以來親和可信的前輩,露出這樣的面目。

他把手機里的照片一張張翻給我看。

「用不用給你男朋友看?」

我拚命冷靜下來的情緒,在這一瞬崩潰:「你去死!去死!」

他大大咧咧地坐著,是志在必得的態度。

那個年代,這樣的照片一旦流露出去,這個女孩ŧū́₄就完了。

我氣得發抖,卻沒有妥協。

作為一個法學生,我知道怎麼用法律保護自己。

警察把夏崢帶走時,他對我意味深長地笑。

幾天後,許深失蹤。

我接到夏崢的電話:

「和他斷了,我就能讓他毫無端倪地回來。

「當然,我也能讓他不聲不響地消失。

「姜ƭųₗ纖,我今年四十四。憑手上的勢力,鬥鬥你們這些小孩子,和玩一樣。」

他低笑:「別激怒我。」

我不服,試著抗爭。

用自殺威脅,不斷報警舉報。

用盡能想到的一切辦法。

可最後受傷最深的,是許深。

他神色焦急地圍著我打轉,卻什麼也不知道。

那年他剛進入社會,還太年輕,城府與心機遠不如現在。

我們鬥不過老奸巨猾的猛虎的。

那就,算了吧。

……

不甘與怨毒涌了上來。

夏崢的手再一次伸向我。

我用盡全部力氣,張嘴咬住他的手指。

怎麼會這麼恨一個人?

夏崢甩了我一巴掌:「你再愛他又有什麼用?不還是得乖乖在我身下。」

我歇斯底里:「那我也愛他,我愛他,我只愛他。」

夏崢竟然沒生氣。

他笑了。

是那種意味深長,讓人不寒而慄的笑。

他拿出手機,語氣挑釁:「許總啊,聽到了吧?」

電話那頭一片寂靜,只能聽見壓抑的呼吸聲。

我驚惶地去搶手機。

他把我踩在腳下,臉上滿是報復的快感。

「心裡痛不痛啊許總?沒想到吧,她沒有背叛過你哦,她心裡只有你,她要為你去死了。」

他冷冷地:「我要你們兩個,都痛苦終生。 」

8

我被許深找到時,已經奄奄一息。

爛肉似的,赤裸的,拴在牆上。

迷迷糊糊地,一身警服的許深跌跌撞撞朝我奔來。

恍惚間我好像看見十八歲的他,穿著白襯衫,剛從球場下來,月光下,白得耀眼。

他嘻嘻笑著攬過我的肩,一臉臭屁:「剛才那個三分帥不帥?」

我顫顫巍巍地伸出手。

他睜著全是紅血絲的眼睛,緊繃的嘴角微微顫抖著。

餘光里,夏崢被戴上手銬。

一切塵埃落定。

到此為止,是最好的結局。

我狠下心,一點點用力把他推開。

「謝謝你,許警官。」

我的笑容客氣而疏離。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眼淚從眼角一點點滑落。

……

我體內二十多處創傷,多個器官遭到破壞,流血不止。

再晚被救出來一會,就會被活活打死。

我在 ICU 躺了一個多禮拜。

醫生說如果好好養身體,我或許能活得久一些。

醒來後,我看了夏崢的庭審視頻。

法庭上,他戴著鐐銬。

法官問他:「……以上種種不法事實,你可認罪?」

證據鏈完整,他辯無可辯,咧咧嘴笑了:「認,都是我乾的。」

法官表情不變:「另外,與被害人姜纖婚姻關係存續期間,你是否實施家庭暴力、婚內強姦等行為?」

夏崢冷笑:「那女人,水性楊花,打死都不為過。」

法官問:「你是否強行逼她墮胎?」

陪審席上,許深猛地抬起頭。

夏崢側臉對他一笑:「又不是我的種,當然不能要。我沒逼她墮胎,我把她綁起來親手……」

許深握緊的拳忽然顫了起來。

他忍無可忍地推開法警。

一陣混亂。

法庭記錄到此終止。

我坐在陽光里,久久沉默不語。

這些,仿佛都是上輩子的事了。

9

身為公職人員,干擾法庭秩序,許深被罰了禁閉。

圓臉女警叫陳安,她眼淚汪汪:「姐姐,對不起……是我的錯……」

我打起精神來,掐掐她的臉:「跟你有什麼關係呀。」

她哭得更厲害了。

幾天後,我偷偷離開了醫院。

隨便買了車票,打算離開這裡。

我去了幾個地方,漫無目的地遊蕩。

哪裡風景美,就在哪多住幾天。

這期間陳安聯繫過我,說許深出來了,瘋了似的找我。

我沒回她。

半個月後,櫻花飄落的季節。

我在陌生的城市裡,意興闌珊。

入夜後找了家酒吧,點了杯酒,準備好好享受一下夜生活。

幾個小伙子來搭訕,地方口音:「美女,一起喝杯?」

「有對象沒?」

其中一個笑了:「不會沒談過戀愛吧?」

「倒也不是,老公剛死。」

他們都沉默了,很快又笑起來,說我幽默。

我也跟著笑。

剛打算把手裡的酒喝光走人,一隻白皙細長的手伸過來,奪走酒杯。

熟悉的氣味驟然靠近,帶著晚風的清冽。

我心口一顫。

他喝光了杯里的酒,同時用力捏住我的手腕。

那幾個男人狐疑道:「你是她誰啊?」

「什麼都不是。」

停頓了幾秒,許深口氣淡淡:「但我親手斃了她的老公。」

我剛要說什麼,手腕一痛。

他冷冷地垂眼看我,我下意識掙扎。

那幾個男人立馬警覺地靠過來:「你趕緊麻溜放開人家姑娘!」

人群有些騷亂。

許深漆黑的瞳孔始終盯著我。

他極短促地笑了下,手指撫上我的臉。
1/3
下一頁
溫澤峰 • 1M次觀看
溫澤峰 • 15K次觀看
徐程瀅 • 22K次觀看
徐程瀅 • 48K次觀看
徐程瀅 • 22K次觀看
徐程瀅 • 31K次觀看
溫澤峰 • 13K次觀看
溫澤峰 • 16K次觀看
溫澤峰 • 12K次觀看
溫澤峰 • 14K次觀看
溫澤峰 • 11K次觀看
徐程瀅 • 10K次觀看
徐程瀅 • 16K次觀看
徐程瀅 • 10K次觀看
徐程瀅 • 35K次觀看
喬峰傳 • 28K次觀看
呂純弘 • 23K次觀看
溫澤峰 • 20K次觀看
溫澤峰 • 8K次觀看
溫澤峰 • 9K次觀看
溫澤峰 • 10K次觀看
溫澤峰 • 13K次觀看
溫澤峰 • 20K次觀看
尚娥媛 • 40K次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