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書了,穿成一個非常漂亮的路人甲,男二蕭序即將病死的妻子榮婉。
書中男二為救女主萬箭穿心而死,他用自己的死成全了男女主的 HE 結局。
他愛得太苦了,所以我想給他一點甜。
1
從丫環小曲兒那裡得知,現下是我和蕭序成婚的第三個月,離我病死還有一年。
一如書中所言,我倆相敬如賓。
我們的結合完全是皇命不可違,而無半分男女之情。
蕭序下了早朝回來,見我等在蕭府門口,眼裡有一閃而過的詫異。
我望著他粲然一笑。
原來這就是讓我久久意難平的男二,死時賺足了我眼淚的蕭太傅。
他丰神俊朗,眉眼溫柔。
就是這樣一個ṭŭₖ人,自幼被遺棄,乞討十餘年,偶然間替太子擋下致命一刀才獲得了一個做太子伴讀的機會,後通過自己不懈的努力一步步爬上太傅之位,取得如今這番成就。
僅僅是因為少時女主沈歲順手給了他一個乾淨的白饅頭,對他笑了一下,他便將自己的命都給了她。
最後死在大雪紛飛的夜晚,鮮血染紅了厚厚的積雪。
蕭序走至我跟前,語氣平淡:「夫人等候於此可是有何事?」
我搖搖頭。
「既無事,夫人便回屋去吧,外頭天冷。」
錯身離開時,我喚住他:「夫君。」
他疑惑側目。
「今日上元佳節,晚些時候陪我去放孔明燈可好?」
書中今日沈歲和男主林紹安相約河邊放孔明燈,在漫天燈火下甜蜜擁吻,這一幕恰巧被蕭序撞了個正著。
他一個人悶頭喝了一夜的酒,不停地喚著:「歲歲……」
儘管無法改變書中他的行動軌跡,但至少我可以陪在他身邊,不至於再讓他孤孤單單一個人。
蕭序怔愣片刻,終是心軟地說了聲「好」。
蕭序本就是個沉默寡言的性子,愛女主愛得深沉都只在死時說了句「歲歲,歲歲平安,要平安啊」。
待在我身邊,他就更惜字如金了。
我隨手從小攤販的攤子上拿起一支木簪問他好不好看,他說「嗯」。
我又拿起另一支銀簪,問他哪支更好看,他說「都好」。
然後掏出銀子把兩支都買下來。
蕭序雖然不愛我,但對我無疑是大方的。
就連我隨口提一句「這塊玉佩還挺好看」,他都會直接付錢將其買下給我。
一想到這麼好的人,卻是如此淒涼的結局,我的心就難以抑制地疼。
我不知道自己能否改變他的結局,如果可以,我一定拼盡全力。
人群朝著河邊挪動,我們也跟著走了過去。
隔著老遠,我就順著蕭序的目光看到了書中的男女主。
他們正在自己的燈籠上題字,寫完後二人看到對方所寫都是關於自己,甜蜜地相視而笑。
蕭序別開了眼,「夫人在此稍等片刻,我去給你買孔明燈。」
我拉住他道:「不用。」
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了,我拉起他的手就往河邊走。
他掙了兩下見我沒有鬆開的意思,也就順著我了。
我沒有讓他和男女主打照面,而是和他們拉開了一定的距離。
隔著人群,他們倒也沒有注意到我們。
待到河邊站定,我昂頭對著蕭序笑道:「夫君,閉眼。」
他雖心有疑慮,但終歸是順從地閉上了雙眼。
我朝不遠處跟著的小曲兒使了個眼色,她立馬會意地點頭。
片刻後無數寫著同一列字的孔明燈緩緩升空。
「夫君,可以睜眼了。」
蕭序在人群一片驚呼中睜開眼,入目是漫天寫著他名字的孔明燈。
所有的燈上都寫著:願阿序平安順遂。
我望著他笑得歡快,真心實意地祝福他:「夫君,願你往後餘生都平安順遂啊。」
他垂眸看我,竟是紅了眼眶。
2
孔明燈上的字是我一個字一個字寫上去的,雖然我的毛筆字歪歪扭扭不是那麼好看,但好歹還能入眼。
為此我現在右手手腕還有些泛酸呢。
好在蕭序看起來挺喜歡,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眼看著不遠處的林紹安就要低下頭去親吻沈歲,蕭序側過身就能看到,我忙拽住他胳膊,不給他轉身的機會。
「夫君,我累了,我們回去了吧。」
蕭序溫聲應「好」。
奈何事與願違,我想躲著男女主,他們卻不知何時朝我們走了過來,特地過來同我們打招呼。
沈歲面上還有未褪去的紅暈,與林紹安走在一起妥妥的一對從畫本子裡走出來的璧人。
蕭序神情複雜地掃過沈歲,對著林紹安拱手行禮:「臣見過四皇子殿下。」
我也跟著他見禮。
林紹安微微頷首,示意不必多禮。
面向沈歲時,他眸中儘是隱忍,聲音都變得喑啞了,最後只克制地喚了聲「沈三小姐」。
沈歲微笑著回禮,她笑起來大方又得體,「想必這位就是蕭太傅的夫人吧?蕭夫人長得可真好看。」
我回以一笑,「比不得沈三小姐這位京城第一美人。」
我這話倒不是奉承客套,而是實話。
原書中對她的描述就是京城第一美人,且驚才絕艷,這才惹得世家公子們相競為其折腰。
最後是四皇子這位才貌雙全的未來君主抱得美人歸。
沈歲揚了揚眉,「想必方才的孔明燈就是蕭夫人為太傅放的吧?蕭夫人好是浪漫。」
我看了眼蕭序,他原本略有喜色的雙眸已經黯淡了下去。
一定很難受吧,看著自己的心上人和別人並肩攜手。
到死對方才知道,曾有一個人愛她如生命。
我扯了扯蕭序衣袖,小聲道:「夫君,我們走吧。」
「好。」
與沈林二人告辭後,走出好長一段距離,蕭序終是沒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
沈歲不小心崴了腳,撒嬌讓林紹安背她,他寵溺地蹲下身讓她上來。
蕭序回頭時恰好看到他背起她開心地轉了一個圈,兩個有情人笑作了一團。
回府後蕭序讓我回房休息,自己照例去了書房。
我猶豫片刻,沒有踏入房間,而是轉身也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果不其然,過去就見他頹然地坐在書房門口。
雙目無神地看著前方,腳邊擺放著一堆未開封的酒瓶。
手裡還拿著一瓶,時不時仰頭灌兩口。
我走上前在他身邊坐下,拿起旁邊一瓶未開封的酒,打開學著他的模樣喝了兩口。
辛辣刺激的酒味瞬間在我唇齒間到處亂竄,嗆得我立馬咳嗽起來。
蕭序奪走我手裡的酒瓶,沾上酒氣的他不再是平常那副見了誰都溫和有禮的模樣,眉眼淡淡。
「喝不了就別喝。」
我不服氣地把酒搶回來,「誰說的,我可是千杯不醉。剛只是喝得太急了嗆到了而已。」
「來,干。」我朝他舉瓶。
他戲謔地笑了一下,抬手輕輕同我碰了碰。
寂靜的月色下,我們就這麼並肩坐著對飲,誰也沒有說話。
良久後我才聽他目視前方開了口:「榮婉,你好像跟以前不一樣了。」
他不再疏離有禮地叫我夫人,而是叫起了我的名字。
我想,他是真的有些醉了,跟我說話的字數都變多了。
我忍不住問他:「那你覺得是以前的我更好,還是現在的我更好?」
他沉默不語。
就在我以為得不到答案腦袋昏昏沉沉倒在他肩膀上時,似夢似幻地聽見他說:「現在,很好。」
3
次日醒來時,外頭的天已然大亮。
小曲兒見我起來了,笑得格外燦爛。
「是有什麼好事嗎?」
小曲兒害羞地笑了笑,湊到我跟前道:「昨晚是太傅親自把您抱回來的,這可不就是天大的好事嘛。您不知道,太傅抱著您的時候可小心翼翼了,生怕動作太大就把您給弄醒了。」
「他知道您為了顯得更有誠意,熬了一天一夜親自寫孔明燈上的字,為此手都快抬不起來了後,還在您床邊給您揉了好久的手腕呢。」
還有這回事兒?
我揉揉泛疼的腦袋,倒下之後我就斷片了,後面的事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他還特地吩咐我給您準備了醒酒湯。」
小曲兒一邊把湯碗遞給我,一邊繼續感慨:「我看呀,太傅心裡鐵定是有您的。您再努努力。」
她不知道,一個心裡常年住著白月光的人,怎可能輕易再讓別人進駐心房呢。
但我不想讓她失望,也無法與她多說,只能道:「我盡力。」
4
蕭序這人吧,看著平易近人,誰都能跟他攀談兩句的樣子。
實則這種人內心最是封閉,極難有人能真正地親近得了。
尤其是他少時還吃盡了苦頭,見多了人間冷暖,心也就比旁人更加敏感戒備。
心外壘起的高高城牆是他對自己的保護。
但只要他不拒絕我的靠近,我就可以用我自己一點點去溫暖他。
第一次雨天他看見我撐傘等在宮外時,還會詫異。
後來日子久了,他也就習慣了。
日子久了,我也習慣了去宮外接他下朝,與他一起回家。
無論晴雨。
我們就像平常夫妻一般,步行往家走,任馬車在身後不遠不近地跟著。
偶有其他大臣瞧見了,打趣他堂堂太傅大人,下朝居然還要夫人來接,他都是一笑置之。
沿路看見乞兒,他總會買些熱包子送給他們。
不知怎麼地,京城逐漸就興起了一首傳唱度極高的童謠,歌唱蕭序的善舉。
傳到皇帝耳朵後,龍顏大悅,賞賜了他一堆的金銀珠寶。
他轉頭就與我道:「夫人,陛下賞了好些銀子,我們拿去幫助更需要的人好不好?」
我自然沒有意見:「都聽夫君的。」
蕭序當即吩咐人在城南的難民聚集地設立了一個布施鋪,食不果腹的人每日都可以去此處領取吃食。
偶爾得了閒,我也會和蕭序親自去施粥。
久而久之,大家也送了我一個「女菩薩」的美名。
我受之有愧,只能跟著蕭序行更多善舉。
5
蕭序是遭遺棄的孤兒,不知自己生辰何日何時,他因此從未過過生辰。
但他卻記得我的生辰。
在我生日這天,一早就吩咐廚房給我做了長壽麵,煮了白煮蛋,盯著讓我都要吃完。
我敏銳地從他看向我的眼中捕捉到了一閃而過的落寞,心下有了一個想法。
待我吃完,滿意地打了個嗝。
蕭序忽然喚我道:「夫人。」
「嗯?」
他耳尖染上緋紅,從衣袖中拿出一支漂亮的步搖金釵遞到我跟前。
「前些日子路過一家首飾鋪子,覺得好看就買下了。想著送給夫人做生辰禮,不知夫人喜不喜歡?」
我喜上眉梢,「自然是喜歡的。」
「夫君幫我戴上吧。」我把腦袋湊過去。
我盯著他,眼睜睜看著他的臉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燒了起來。
我得逞地笑了,他還真是容易害羞啊。
過了午時,我就把自己關進了廚房,讓所有人都不要來打擾。
蕭序雖不解,但還是依著我吩咐了下去。
關門前我又冒出頭對蕭序誇下海口道:「夫君,你且等著吧,今日的晚餐定讓你回味無窮。」
我做了一個蛋糕,用能用的所有材料,好歹在廚房毀滅前勉勉強強做出了一個酷似饅頭的蛋糕。
又下了一碗長壽麵,煎了一個還算完美的荷包蛋擱在上面,看著就很不錯。
我滿意地端著它們走出廚房。
我讓蕭序等著,他當真一動不動坐在餐桌前等了一個下午。
那乖巧的模樣讓我想到了幼兒園等開飯的小朋友,可愛極了。
蕭序看著面前的長壽麵,還有那個超大號饅頭,很是疑惑:「夫人這是?」
我煞有其事地跟他解釋:「這個呢叫作蛋糕,就是專門慶祝生辰吃的東西。這個長壽麵就不用我解釋了吧。」
他點頭。
我望著他的眼睛,緩緩開口:「我知道,你不知道自己的生辰是何時。所以我將自己的生辰與你分享,從此以後我們都可以一起過生辰了。」
他這次愣了許久,眼泛霧氣了才又點點頭:「好。」
我一看光禿禿的蛋糕,恍然想起:「哎呀,我忘了還有蠟燭了。小曲兒,去幫我拿一支紅蠟燭來。」
把蛋糕推到蕭序身前,我手拿著蠟燭置於蛋糕上方。
教他走流程:「你現在雙手合十,閉眼許願。許完願呢,你就可以睜眼了,然後將蠟燭吹滅。這樣儀式就算結束啦,我們就可以吃蛋糕了。」
蕭序聽話地照做:「願夫……」
我著急地打斷他:「默許默許,願望說出來就不靈驗了。」
「好。」
他許完願睜眼,猝不及防對上我含星的雙眸,粲然一笑。
我催促他:「吹蠟燭呀。」
蠟燭吹滅,我又把刀遞給他:「蛋糕必須壽星親自切。」
「見者有份啊。」我招呼小曲兒和蕭序的貼身侍衛李束一起過來分享。
小曲兒開開心心地捧著到手的蛋糕,咬下第一口後臉色瞬間就變了。
我又去看李束,他的表情也頗為耐人尋味。
不應該呀,我為了不破壞它的美感,所以沒有提前嘗嘗。
雖比不上蛋糕店那麼好吃,但應該也算不得難吃吧。
瞧。
蕭序就吃得很開心嘛,像是在吃什麼山珍海味。
我拿起自己那塊,咬了一口,齁鹹的味道霎時溢滿整個口腔。
「啊呸呸——」
見我自己都吐了,小曲兒終於也忍不住吐了出來,伸著舌頭去找水喝了。
李束同樣想吐,被蕭序一個眼神嚇得直接咽了下去,立馬戴上了痛苦面具。
眼看蕭序還要繼續吃,我趕忙將他手中的盤子奪了過來:「別吃了。」
再吃下去今晚都不用睡覺了,得坐井邊了。
我輕咳一聲,挽尊道:「蛋糕嘛,意思到了就行了。」
「很好吃。」蕭序非常給面子地回應我。
「嗯。」我抿嘴,莞爾接受了。
他輕笑,「回味無窮。」
「……」這人咋還會打趣人了呢。
哼,人果然都是會變的。
「辛苦夫人了。」
等到旁人都退下去,蕭序問我:「夫人為何對我這麼好?」
我一怔,旋即笑道:「我們是夫妻嘛。」
「別人有的,我希望你也有。」
我不想讓你再羨慕任何人。
6
秋末的一日,皇帝領著眾皇子前往郊外的皇家園林行獵,群臣陪同。
書中對這一天描述篇幅很多。
男女主的感情線會在這一天出現波動。
皇后娘娘最寵愛的侄女盛湘對男主一見鍾情,狩獵場一直纏著男主,一口一個「紹安哥哥」地叫。
女主看在眼裡很不是滋味,吃醋賭氣孤身走進了密林深處,不幸跌進一處足比人高的深洞陷阱里。
或許是為了增強戲劇色彩,作者在眾人尋找女主之際,還讓原本晴朗的天忽降暴雨。
把女主淋成落湯雞,讓好不容易找到她的男主心疼到無以復加。
事實上心疼的人可不止男主一個。
蕭序明明是第一個找到女主,還用自己的身子將她托出陷阱的人,卻在男主出現後眼睜睜看著對方撲進了男主懷中。
就連「謝謝」二字都是許多天後女主病好想起他的救命之恩特地來府上道謝才聽到。
和女主一樣,從獵場回來之後,蕭序也生了一場大病。
受涼加心疾,這場病好了之後給身子落下了隱疾,每到雨天都會咳嗽。
我既然來了,就做不到冷眼旁觀他再患上隱疾。
我主動向蕭序提出陪他一同去園林時,他說:「為夫到時會待在太子身畔,恐無法時刻照顧到夫人。」
「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你不用顧慮我。」
作為一個擁有上帝視角的觀眾,我也不需要他的照顧。
見我態度堅決,他便答應了。
而我此行的目的就是不讓女主進林子。
如此一來,便就沒有後頭的那些事了。
皇家園林內一片秋意盎然的景象。
遠處的蕭序騎在青驄馬上,白衣衣角飄揚,緊隨著白龍駒上的男人。
他們奮力揮鞭,直奔Ŧṻ₊獵場而去。
我將視線收回來,開始在女眷中尋找沈歲的身影。
她面前正站著一個身著紅衣的明艷女子,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沈歲的臉色格外難看。
我瞭然。
想必那女子就是盛湘了,那張揚的模樣倒是非常符合她的人設。
離得近了我才聽清盛湘說的話。
她說:「我呢,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待我日後嫁給紹安哥哥做了正妃,讓你入府做個側妃也不是不可以。」
沈歲是沈府庶女,自幼被教導嫡庶有別,早就對身份不平等的關係不滿了。
林紹安三番四次許諾她許她正妃之位,她才正式同意與他在一起。
盛湘此言無疑是在沈歲的痛點上蹦迪。
可惜沈歲礙於盛湘身世顯赫,不想給府中惹麻煩連累到自己母親,只能隱忍不發。
待盛湘挑釁完,得意洋洋地扭頭走後,沈歲轉身就往林中走去,我趕忙加快了步子跟上她。
「沈三小姐。」
她回頭,見是我,勉強地勾起一個笑容,「蕭夫人。」
「盛湘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正妃的位置只會是你的,你相信我。」豈止是正妃,你還是未來母儀天下的皇后呢。
沈歲見我說得如此堅定,頗為意外。
轉念又覺得我肯定是有意安慰她罷了,旋即點點頭:「蕭夫人放心吧,我沒事。」
「你現在是要去?」
「哦,我只是想自己一個人去林中走走。」
「別去——」我下意識地脫口阻攔,「看這天色怕是一會就要下雨了,我們還是去屋內等他們歸來吧。」
沈歲看著晴空,滿臉疑惑。
我無法解釋,只能還是那句:「你相信我。」
她雖仍有狐疑,但還是笑著點頭:「好的。」
我們重新走回女眷們待的地方後沒過多久,原本晴空萬里的天就被烏雲籠罩了,雨淅淅瀝瀝下了起來。
「想不到蕭夫人還有觀天象曉風雨的本事。」
「略懂略懂。」我打著哈哈將這茬糊弄過去。
7
暴雨已至,沈歲安然待在我身邊,我已經改變了原書的發展軌跡。
就在我鬆了口氣時,不遠處有人急匆匆跑回來說:「不好了不好了,沈家大小姐在林中不見了!」
這人口中的沈家大小姐是沈府嫡長女沈夢雲,也就是沈歲的姐姐,平日裡待她不錯。
沈歲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沈夢雲出事置之不理。
她當即就要跟著搜尋的隊伍一起出去尋找。
我見攔不住,只好拿了傘跟上前去。
這雨下得太大,林中道路泥濘,天色昏沉,能見度也極低。
未免和沈歲走散,我讓她拉著我的手,方便一起行動。
我一次次提醒她:「一定要注意腳下。」
然而令我萬萬沒想到的是,踩中陷阱的人是我,到頭來沈歲竟是被我無辜牽連下來的。
…………
我們的傘在摔下來的時候都磨破了,此刻直接暴露在大雨之中,衣衫盡濕。
我當即脫下外衣兜在我們頭頂,儘量遮擋著些。
心中滿是愧疚,「抱歉啊,都怪我硬要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