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太子的妖艷妃帶球跑了完整後續

2025-06-04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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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東宮裡最聽話、花活最多的侍妾,甚至曾為太子擋箭。

太子說將來登基,會封我做貴妃,我說我只求能常常見到他就心滿意足。

直到他登基時,我放火燒了寢宮,帶球逃之夭夭。

再次見面時,他雙目赤紅,死死捏住我的下巴:「繼續跑啊,怎麼不跑了?」

1

我原本是丞相府最受寵的小姐。

我娘是西域出了名的美人,是我爹的第九房小妾,她最受寵,後來生了我。

我出生時,我爹都 50 歲了,我是他最小的女兒。

後來我娘死了,我爹對我寵愛到簡直恨不得把他有的最好的東西都搬給我。

可惜,我的好日子只持續到了 14 歲。

我 14 歲這年,我爹跟著太子謀反,然後失敗了,我們家的男丁被斬殺,女子被賣進了青樓。

我爹被關在大牢里。

我大哥的孫女Ṱŭ̀⁹和我比我還大一歲,她到青樓的第一天,就趁人不備,從三樓跳了下來,當場腦漿爆裂。

有人給我傳話,說我爹讓我自殺,保全名節。

我不敢自殺。

青樓的嬤嬤厲聲沖我們罵道:「別以為你們以前是官家小姐,自己就乾淨的很,到了這裡,就有這裡的規矩,不接客,那就會打到你接為止!」

2

很多來這裡的女子都被打了,但我沒被打。

因為我很聽話,他們叫我幹嘛,我就幹嘛。

做青樓女子,也是一門技術活,要學的東西很多。

因為我識字,又聽話,嬤嬤說要重點栽培我,她會把我培養成京城名妓,一晚值千金的那種。

她眼睛亮晶晶地打量我,摸摸我的臉,看看我的牙口,又看看我的胸,最後她說我底子好,一定能成。

她還給我拿了很多豐胸的食物來吃,說不要太瘦,瘦了手感不好。

我在青樓吃的最大的苦,就是每天沒有休息時間的學東西。

上午學吹拉彈唱,這是滿足客人附庸風雅的要求。下午要學伺候男人的床上本事,是青樓里最紅的頭牌和幾個嬤嬤教我。

晚上則背詩詞歌賦,或者被嬤嬤帶著去暗房,觀察別的姐姐是怎麼伺候客人的。

說實話,我看了現場版,還是很害怕和擔心。

好多客人肥頭大耳,看著就很噁心。

偏偏那些姐姐還要叫得很開心的樣子。

3

我被調教了半年,通過了層層考核,然後就要被競拍第一夜。

青樓上下都圍滿了人,我穿得很清涼,戴著薄紗,一邊彈奏,一邊跳舞,要把自己賣個好價錢。

輕盈的身姿旋轉時,我會恍惚間想起我在丞相府ẗű̂₎的日子。

那時是我看舞姬跳舞。

一曲終了,微風吹來,我的薄紗掉了。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後,我慢慢退出了舞台,等著別人競價。

我忐忑不安地聽著下面的人喊價。

很久都沒結束,可以看出嬤嬤的成功,也能預料到我將來的身價。

我爹要是知道我沒去死,肯定會恨不得掐死我的,他一定覺得我辱沒了門風。

我的房間被布置成了婚房的樣子,我也穿著紅色新娘服,不過新娘服和正統的衣服又不同,紅色薄紗製作,能看得人面紅耳赤。

嬤嬤推門進來,喜笑顏開對我道:「媽媽的好女兒啊,賣了 5 萬兩白銀!你真是媽媽的搖錢樹!」

說完,她匆匆對我道:「好好伺候這位公子啊!」

4

熱情的邀請聲傳來,我隔著透明的紅紗,看到了進來的男人。

比起那些肥頭大耳的要好些。

此人人高馬大,寬肩窄腰,長得十分俊美。

不過……一身殺氣,面色十分冷漠,不像來尋歡作樂的。

我認識他……

那天我們全家被抓,在震耳欲聾的哭聲中,他就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冷漠地看著我們。

他是皇帝的第十七個兒子,叫黎川,14 歲便去了邊疆打仗,這麼多年才回來,一回來,就把謀反的太子等人悉數斬殺。

而我爹,因為是大儒,還被關在牢里。

我記得那天有個姨娘要逃跑,他坐在馬上,拿起弓箭,速度快得讓人反應不過來,然後姨娘的胸前就被利箭貫穿。

他的神色毫無波動,只是冷漠地盯著我們。

我也不敢玩什麼新娘嫁娶的戲碼了,這本是嬤嬤為了讓客人更加新奇想出來的招數,現在我感覺,要是敢讓對方等,他可能會掐死我。

我趕緊過去,給他倒酒,他看了看酒杯,不喝,可能怕有毒,我趕緊自己喝了一杯。

他站起身來,道:「寬衣。」

這人有一身恐怖的力氣,隨手一捏,我身上便是青青紫紫一片,在床榻間簡直把人往死里折騰。

即使我被調教了很久,但也去了半條命。

5

嬤嬤笑著沖我道喜,說我交了好運氣,被貴人看中,我被贖身了。

我驚恐地看著她,我寧願在青樓,也不想被黎川贖身。

我要是跟著他,恐怕會死於非命。

我原本想的就是,練好本事,看到順眼的客人,最好是第一位客人,就求對方幫我贖身。

能來醉香樓享樂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貴的,嬤嬤拿了錢,不可能不放人。

只要先出了青樓,沒了那些鷹一般守著的打手,我逃跑成功的機率就會大很多。

但是昨晚我沒開口求黎川幫我贖身。

即使知道女子的貞操在第一次最有用,但那人周身的氣勢實在太恐怖,我和他多說一句話,都會害怕對方一言不合就殺了我,更不用說被他帶回家裡了。

但現在他卻幫我贖身了。

5

我被塞進了轎子裡,一路被抬走。

直到到了東宮,我才知道,舊太子已死,黎川被封為了新太子。

整個東宮很安靜,不似之前的熱鬧和喧譁,下人們戰戰兢兢,好像沒有舌頭。

我身邊有一位丫鬟叫秋香,她小聲說:「太子不喜歡有人喧譁, 有一次下人打鬧,衝撞了他,立刻被打死了,所有下人都在旁邊觀看。」

晚上,我吃了飯,洗漱完,正準備熄燈,黎川進來了,帶著一身寒氣。

這次也是直奔主題,舊傷未好,又添新傷,我半夜發起了高熱。

朦朧中,我看見他不耐煩地盯著我,神色冷漠。

這一病,就病了大半個月。

他沒來過一次。

秋香說,黎川最寵我,因為到目前為止,他還沒去過別的侍妾房中。

我好了以後,端著廚房做的糕點去他的書房那邊,把食盒給了小廝,就安靜地離開了。

寄人籬下,不討好人是不行的。

6

果然,晚上的時候,黎川又來了我那裡。

我正在磕瓜子,看話本子。

我忙向他行禮,這次我提前做了準備,他也溫和了很多,沒太遭罪。

之後,我便成了東宮專寵的侍妾。

他賞了我很多金銀珠寶。

我很得他喜歡,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不喜歡歌舞,也不喜人吵鬧,我一身吹拉彈唱的本事無處施展,只有床上的功夫可以多多施展開來。

最後,我得出結論,醉香樓的本事果然名不虛傳。

接連幾個月的相處,我已經摸清了他的脾氣,只要安靜就好。

他從最開始好幾天來一趟,到後來會經常來,直到後面,直接天天來。

這精力,真的絕了。

我都開始補了,他還不虛。

有時候,他也會和我一起用晚膳。

看見我喝大補湯,他皺了下眉:「怎么喝這個?」

我小聲解釋道:「腰酸背痛,太醫說得補補。」

他沒再說話,只是安靜吃飯。

7

夜裡,他節制了很多,但一直沒有睡意,玩著我的頭髮。

我溫順地躺他懷裡。

他問我:「原來在青樓,可有吃什麼苦頭?」

我搖搖頭:「我很規矩,老實本分,嬤嬤他們不能給我苦頭吃。」

我看見他皺了下眉。

我心裡一驚,難道他想看我吃苦頭嗎?

他捏著我的下巴,打量我的眼睛,隨即嗤笑一聲:「你爹是曾經的狀元,後來官至丞相,又是本朝大儒,怎麼生出你這樣沒有風骨的女兒?」

我一時有些羞捻,只能雙臂抱住他的脖子,撒嬌道:「殿下,奴家才不管什麼風骨不風骨,奴家只是愛慕殿下,想長久陪著殿下。」

說完,我就去吻他。

他喜歡我主動。

很快,他就反客為主。

輕紗薄帳內,春光一片。

8

黎川要去江南查一個貪污受賄案。

這是東宮的掌事太監說的。

因為黎川還沒有太子妃或者側妃,而我雖然從青樓出來,但我爹之前是丞相,如今又還沒有死,掌事太監便把我當成半個女主人。

我依舊磕著瓜子,道:「那勞煩公公仔細著收拾。」

我心想,總算能休息一陣了。

來東宮半年了,這侍寢次數,和在醉香樓接客次數有的一比。

但晚上黎川告訴我,收拾一下,明天和他一起出發。

我不知道我一個只會磕瓜子的弱女子,跟著他出去能有什麼用?

即使他需要人暖床,各地的官員也不敢虧待他。

他只帶了幾十個侍衛,一幫大老爺們,我穿了太監的衣服,胸前有點勒,除了暖床,還要承擔起伺候他日常的任務。

捏肩捶背、端茶遞水、打水洗漱都要負責。

比在東宮累多了。

等到了杭州,我以為我終於能輕鬆了,結果還要寸步不離的跟在他身邊聽候差遣。

黎川的腦子很好使,卷宗看了一遍,所有細節他都記得,誰也別想蒙他,審問也是一把好手。

9

我們在杭州呆了 10 天,被抓了十五名官員。

黎川去牢里提審犯人時,我不用跟著去,但是等在門口,我也能聽到裡面慘烈的尖叫聲。

有時候,我還能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

奇怪的是,在他身上聞到血腥味,我不覺得違和。

一個月後,我們啟程回京。

在路上,遇到了刺殺。

因為囚車裡羈押著很多囚犯,他命令侍衛守著囚犯,免得被人殺人滅口。

刺客很多,都是黑衣蒙面人。

他們的目標既有囚犯,又有黎川。

我摸著手Ṭū₇上帶著的鐲子。

都是上好成色的,兩個翡翠鐲子,兩個金鐲子,還有我的項鍊,這些就算賤賣,也能賣上千兩以上。

我的馬車旁邊, 就是山林,只要趁人不注意,立刻滾下去,沿著茫茫鬱郁的叢林走到深處,藏起來,等到人都走光,再藏個一兩天,我就能徹底跑了。

10

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誰也不會注意我這個穿著太監衣服的女人。

那邊黎川正被幾個黑衣人圍攻,雖然那些黑衣人明顯不是他的對手,但他也沒空理會我這裡。

機會稍縱即逝。

我的心跳如鼓。

我趕緊下了車,剛想往旁邊跑,就聽到黎川大喝:「回車上去!」

我愣愣地看著他。

他居然在百忙之中抽空盯著我。

好似看清楚了我的企圖。

那幽深的瞳孔,令我想起那天姨娘逃跑,他一箭射殺了姨娘的場景。

我不敢往山林跑去,只能撿了把刀,準備過去幫他。

旁邊有刺客見狀,要過來挾持我,黎川幾刀斬殺了圍攻他的刺客,一刀沒入沖我襲來的刺客的身體。

我趕緊跑到他身邊,擔憂地說:「殿下,我好擔心你。」

突然一支利箭飛來,我本能地朝旁邊躲,結果卻預估錯了箭的方向,被直直刺穿了肩膀。

正好擋在了黎川的身前。

劇痛襲來。

他的侍衛終於圍在我們身前,將劍雨隔開。

而我在昏迷前,正看見他瞳孔幽深地盯著我。

那眼神,仿若被毒蛇死死纏住,令我心頭一緊,動彈不得……

11

在睡夢中,我都感受到了無窮無盡的痛。

那痛好像鑽進了我的骨頭縫裡,讓我恨不得立刻死掉。

我知道我發了高燒,渾身滾燙,好像在在火上烤。

我不知道我是做了什麼孽,老天為什麼要我吃這些苦?

痛苦了好Ṱũ̂⁰久,我終於醒了。

醒來時,正看到大夫給我診脈,黎川居然也坐在我床邊,看著我。

他沒什麼表情的臉上,看我的目光柔和了些。

我有點懵。

丫鬟端來了藥。

黎川接過了藥碗,我蹙眉看著,那藥聞著都想吐。

我剛想說話,已經被他捏著嘴,硬生生灌下來了半碗。

巨苦的藥里放了糖,既苦得要命,又甜得要命,兩者綜合,噁心得要命。

我剛想吐,黎川冷冷地開口:「不准吐。」

我皺著一張臉,死命按住胸口。

等人都走了,秋香才告訴我,我們還在江南。

我受傷後,這裡的大夫不好用,黎川就讓人把京城上好的大夫帶了兩個來,順手把秋香也帶來了。

12

自我受傷後,黎川依舊冷冰冰的。

不過他有時在我房裡坐著,好像在陪我。

有時候他看我的眼神,讓我覺得很——壓抑、窒息。

是那種要被拖進深淵的感覺。

我知道,他以為我是為了救他,才受傷的。

我儘量躺著養傷。

過了半個多月,我的傷口終於結痂,還有一些癢意後,他終於下令啟程回京。

這次走的是水路,沒有車輛顛簸。

我們有大把的時間,不得不面對面。

船上的房間光線不是很好,看書也不太方便。

他便經常抱著我去甲板上。

因為風大,他總是拿披風裹著我,然後從後面擁著我。

這樣親密,原來除了在床笫之間,還從未有過。

但我們之間沒什麼話說。

只是沉默地一起看的飛掠而過的兩岸景致。

有時候他興致來了,也會親手做些烤魚、烤蝦,我就在旁邊看著。

晚上他也和我住一間屋,只是在旁邊躺著,有時候沉默地看我的傷口。

然後輕輕地把我擁進懷裡。

這讓我生出一種錯覺,好像我們是一對很平凡的夫妻。

13

回了京城後,黎川變得很忙,很多時候,晚上我能迷糊地感覺到他來了,早上我沒醒之前,他又去忙了。

他除了我的賤籍,並且求皇帝下旨,給了我「良睇」的封號。

我呆呆地看著聖旨,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聽說宮裡也在給他選太子妃。

我被冊封良睇的那天晚上,他回來得早了些。

我正在觀察我的傷口,結的痂都脫落了,只留下了一小圈新長出來的紅肉。

我用去疤痕的藥膏塗上去,想要把疤痕去掉。

他洗漱完,身上還帶著水汽,我高興地迎他:「殿下今日回來得挺早。」

他坐我身邊,道:「等忙完這段,便帶你去北苑玩玩。」

我輕輕按揉疤痕處,想要清涼的藥膏被吸收。

他眸色幽深地盯著那處瞧,突然道:「為什麼要祛疤?」

我愣了下。

看著他。

他沖我勾唇一笑,抵著我的額頭:「留著吧,孤喜歡。」

說完,就不容拒絕地沖我吻了過來。

我還沉浸在他的笑里。

黎川不常笑,這是我第一次見他笑。

足以迷惑人,好像山上的男狐狸精,終於化身成人了。

14

第二日,我腰酸腿痛地起身,外面已經天光大亮。

秋香還沒有端來避子湯,我問她:「避子湯呢?」

每次結束後,第二天早上總會送來的。

秋香笑著沖我道喜:「殿下說了,從今往後,不必給良睇送避子湯。」

我垂下眸子,一邊梳頭髮,一邊扯著唇角笑。

過了幾日,黎川問我:「要不要去看看你爹?」

我仔細看他的神色。

我爹跟著前太ẗű̂ₗ子造反,也不是因為前太子狼子野心,而是因為當今陛下追求長生之術,甚至要童男童女 100 人,獻祭給上天,以求長生。

這事知道的人不多,但皇帝的昏庸和方士的奸佞,被前太子不忍,多次勸諫無果,太子便準備逼宮……

黎川殺了前太子,公然維護皇帝和方士,簡直就是和朝中的清流作對。

我爹自詡清流之首,既看不上黎川,更看不上我,我有什麼好瞧的。

不過他既然這麼問,我還是面露驚喜地點頭。

15

我爹對我和黎川都嗤之以鼻,指著我們的鼻子罵。

我看著我爹哭得傷心。

我想要活下去有什麼錯?

非要為了什麼虛無縹緲的名聲斷送自己的命嗎?

那他怎麼自己不去死呢?

黎川還以為我對我爹感情有多深。

他摟著我,一邊給我擦眼淚,一邊說讓我好好跟著他,我爹的性命他會保。

我瓮聲瓮氣地問他:「那我要是不好好跟著你,你會殺了我爹嗎? 」

他盯著我沒說話,手鑽進我的衣服里,摸著我原來傷口那處,用力一按,我痛叫了一聲。

他又笑了,反問:「你說呢?」

黎川確實挺寵我的。

跟在他身邊久了,我可以肆無忌憚的進他的書房,玩他的印章,還能撒嬌讓他放下公務陪我胡鬧。

16

一日我看到他桌上有很多畫冊, 都是些美人,很多我也知道的, 都是些高官家的待嫁閨女。

我隨手翻了翻,抱著黎川的脖子, 問他為什麼要看美人的畫像。

他捏我的臉,和我調笑,說他看我都看不過來,沒看別人。

他現在是越來越像個人了。

但我知道他騙我。

他讓人把我帶去北苑,說在那裡散心一陣,他最近很忙。

我在床上和他大鬧,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要娶太子妃了!憑什麼我只能愛你一個人,你卻要愛很多人,還能娶很多女人!我不服!」

他任我打罵,等我沒力氣了,才抱著我哄:「那都是不得已的,我又不是普通男人。以後最寵的還是你,她們只是生孩子的工具。」

我惡狠狠地瞪著他:「我就是你找樂子的工具是吧!」

他笑著捏我的臉,說我氣性真大,說我生氣吃醋的樣子都好美。

我又哭兮兮地趴他懷裡,讓他別忘了我,別忘了把我接回來,讓他別生氣,我只是太在乎他了。

17

我去北苑之前,黎川往死里折騰我。

那種蠻力太恐怖了,我懷疑他有天獸性大發,會弄死我。

幸好我很快就去送去了北苑。

我在北苑呆了挺久的。

每日就是逛園子,我能逛好幾個時辰,上午逛完下午逛。

身邊那些伺候的小丫頭說我體力真好,難怪不得能伺候太子殿下。

我說我只有逛園子才能緩解對太子的相思之情, 不然我總要想他,一想他就心痛。

隆冬的時候,皇帝去世了。

北苑的宮人們冬天喜歡躲懶,窩在屋子裡喝酒吃肉。

我隨和好說話,我的院子裡一般是不用人伺候的。

年三十那天,我讓他們不用伺候,我自己照顧自己。

晚上我放了一把火,燒了我的寢宮。

然後鑽進了往北苑送菜的馬車籠子裡,進了城以後,偷偷逃跑了。

我想逃到外地去,但我沒出過院門,我身上的銀子不多,賣首飾太招搖,而且我懷孕了。

18

家裡被抄之前,我把奶娘安頓了出去。

買了個小宅子,給了她養老錢。

我去投靠了奶娘。

奶娘一輩子沒嫁人,把我當女兒寵。

我們在京城的小院裡安穩度日。

我的肚子一天一天變大,官兵經常檢查人口戶籍。

我每天都在臉上貼了一層爛痘的面具,多看一眼都吃不下飯。

我還裝痴呆,坐在凳子上咿咿呀呀流口水,有次那官兵非要檢查我的臉,然後我當場尿褲子了。

奶娘說我是她撿的瘋女,不知道哪個殺千刀的玷污了我。

每次檢查來來去去都是那些官兵,剛開始力度還大,之後就聽說大批的人手都去了外地查。

新帝在找一個女人。

翻天覆地地找。

天下這麼大,他要能找到,我把名字倒過來寫。

19

懷胎十月,我生了個女兒。

我和奶娘都高興壞了。

我們整日的生活都是圍著女兒轉,我給她取名糯糯。

她長得軟糯可愛。

奶娘告訴我,我爹已經官復原職了,原來府里很多人都回去了。

原來的夫人死了,我爹又娶了個美嬌娘,年紀和我一般大,新夫人很快有孕。

所以我爹才不在乎他那些孩子呢,他可以娶了又娶,生了又生。

時間過得很快,女兒轉眼就五歲了。

她是我的貼心小棉襖,什麼好吃的都要先給我吃,什麼好玩的都要和我一起玩。

奶娘身體越來越差,經常腹痛難忍。

看了大夫,吃了藥,也沒什麼用。

半夜的時候,奶娘吐了血,我嚇了一跳,忙出門去請大夫,原來奶娘沒吐血過。

20

我請隔壁的李大嬸和我一起。

生了孩子後,我假裝自己又不瘋了。

李大嬸二話沒說,跟著我去請大夫。

又是隆冬寒冷的時候,北風呼呼地刮,燈籠被吹得亂七八糟。

我們裹著衣服走在牆角。

一群馬蹄聲傳來,我和李大嬸對視一眼,忙往邊邊站,恨不得貼著牆壁。

但有人大喝道:「什麼人!出來!」

我和李大嬸顫巍巍跪在地上,李大嬸說明了原因。

一個淡漠低沉聲音的傳來:「把頭抬起來。」

我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是黎川。

我忍住顫抖,把我那張疤痕交錯的臉抬了起來。

他翻身下馬,來到我的面前,用馬鞭子抵著我的下巴:「看著我的眼睛。」

我想把頭低下,他一把撕開了我臉上的面具。

21

原來搜查我院子的那幾個官兵被砍了頭。

黎川抓著我回到我住的小院,他已經大致猜出了我這幾年是怎麼過的。

奶娘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黎川很生氣,他強行按捺住自己的怒火。

我哭著求他不關別人的事,都是我的錯。

他雙目血紅,拔出了劍。

冷月寒光,令人生寒。

誰都不敢說話。

奶娘抱住我,哀求他放了我。

奶娘哭得很傷心。

黎川卻冷笑一聲,一腳踹在奶娘的心窩口。

奶娘吐了血,顫抖著手想摸摸我的臉,但她沒力氣了,只無限憐愛地看著我,然後閉上了眼睛。

我瘋了,我撲上去想要奪黎川的劍,想要殺了他,我罵他是劊子手,是兇手,是殺人如麻的瘋子!

他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裡,反手擰了我的雙手,笑著問:「怎麼,這才是你的真面目?不裝了?」

他雙目赤紅,語氣陰森:「繼續跑啊,怎麼不跑了?」

「娘!」

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響起,女兒從裡屋扶著門框,驚恐的看著我們,眼睛裡蓄滿了眼淚,她也很害怕,想打黎川,但是她只能放聲大哭。

22

我的家在一夜之間分崩離析。

奶娘死了。

女兒哭著在我懷裡睡著。

我們被押著回了宮。

宮女給我們洗了澡,換了衣服,我臉上的疤也沒了。

第二日,黎川來了。

宮人跪在地上行禮。

我把女兒藏在身後。

但沒什麼用,他粗暴地拉開我,對我極其不耐煩,一把將女兒抱了起來。

女兒想哭不敢哭,因為黎川的臉色很嚇人,似乎在說敢哭就打她。

他抱著女兒,在銅鏡上照了照,又問身邊的下人:「她和朕像不像?」

太監尖聲尖氣的聲音諂媚著說:「像!太像了,和陛下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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