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死對頭最近不對勁。
他宿醉、抽煙,甚至不搭理我的挑釁。
確診為單相思。
於是我幸災樂禍,上趕著出餿主意:
「喲?霸總強制愛沒聽過?女人都吃這套,你喜歡就直接上啊!」
梁頌年冷笑:「你確定?」
下一瞬,
我被他翻身壓住。
我:「你幹嘛???」
他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地探入裙擺,淡聲道:「強制愛啊,寶貝。」
1
清晨醒來的時候。
我還躺在梁頌年懷裡。
我覺得自己心臟都快要驟停。
還有什麼會比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和死對頭睡了更可怕的事。
我和梁頌年是圈子裡出了名的不對付。
小時候他早戀我告狀,我打架他舉報。
長大後。
他凡出門談生意我必給他送兩條道的白色花圈。
我一旦接手項目他就半夜拿開水澆死我家發財樹。
互相都恨不得掐死對方。
以至於昨晚我聽見他單相思的傳聞,幸災樂禍過了頭。
我樂得開了一排茅台,然後把自己喝到了他床上。
「醒了?」
梁頌年親昵地將我凌亂的碎發撥到耳後,捏了捏我的耳垂。
我尷尬地抬眼。
腹肌,胸肌,性感的喉結。
媽嘟,帥得很客觀。
比穿衣服的時候還要帥。
短短五秒,看得我小臉蠟黃。
於是我硬生生把髒話咽下去,掖了掖被子。
「昨晚……我們都喝多了,這是一個誤會。我覺得我們就忘了吧,忘了,忘了。」
梁頌年輕嗤一聲,嗓音透漏著危險。
「寶貝,你昨晚叫我親親老公再來一次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態度。」
我大腦空白了一瞬,說話都結巴。
「不,不,不能吧?」
「我錄音了。」
他似乎早有預料,慢條斯理地劃開鎖屏,語調散漫地開腔。
什麼???
梁頌年這個變態。
這事兒要是傳出去,我真的會當場去世。
我一把按住他的手機,人生頭一遭頭一回露出諂媚的微笑。
「梁總,咱們有事好商量。」
「但現在我真的有一個要緊事情去做,至於是什麼我也沒想好,但真的十萬火急。」
「我先走一步,再見,啊不,拜拜。」
可別再見了,最好再也不見。
思緒亂得像漿糊,我胡亂撿起地上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結果裙子是被撕爛的,上衣洇著水漬,就連新買的高跟鞋都斷了一截。
扔在沙發上的白襯衫領口處還滿是我的唇印。
真是瘋了。
昨晚是有多激烈,我簡直不敢想。
梁頌年姿態愜意地往後靠了一下,挑眉低笑。
「你太熱情了,我差點招架不住。」
我臉上漫開燥意,情急之下只好抓了梁頌年的西裝外套裹在外面。
索性他個子高,又是寬肩身材。
這外套能直接遮到我大腿。
臉徹底丟光了。
我趿拉著拖鞋,落荒而逃。
2
剛出酒店,就接到我爸的奪命連環 call。
「你又死哪裡去了,一晚上不接電話。」
「我給你安排了相親,這回你必Ṫṻₜ須去,不去就停卡!」
「地址發你了,趕緊收拾收拾不准遲到。」
我一看簡訊。
距離我爸給我安排的時間只有半小時。
天殺的。
於是半小時後,我妝造凌亂,穿著梁頌年的外套坐在了餐廳里。
對方盯ẗű̂₇我了半晌,訥訥開口。
「沈小姐,一定對時尚有獨特的見解。」
我扶額苦笑。
「呵呵,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我正絞盡腦汁,想著怎麼挽回我的顏面。
就聽見凳腳摩擦過地面的聲響。
梁頌年自顧自拉開椅子,敞著兩條ŧù⁶長腿坐了下來。
那架勢,不知道還以為這局是他攢的。
「好巧,方公子。看你們還沒上菜,不介意加我一份餐具吧。」
「呃,其實我這邊是在相親。」
「不介意就好。」
方紹誠聞言,本就難看的面色愈發得黑。
我瞪梁頌年一眼,一Ṭų⁹臉莫名其妙。
「你來這裡幹嘛?」
「來餐廳,當然是吃飯咯。」
梁頌年皮笑肉不笑地朝我扯了下嘴角,語氣欠揍。
知道他又要來搗亂。
我深呼吸克制住火氣,望向方紹誠。
「我們繼續,不用管他。方先生,請問您什麼類型的女生。」
「賢惠、堅強。」
良好的教養讓方紹誠沒有摔筷子走人,他朝我笑了笑。
我正欲開口。
梁頌年拖腔帶調地「啊」了聲,單臂置在桌面上撐著下巴看我。
「那她不合適。」
「方公子,你是有所不知,沈覓之前買珠寶刷爆我三張卡,我爸還以為我在國外讓人綁架勒索了。要說堅強,那更談不上了,光是昨晚,她就哭了,嗯,也就五六七八回吧。」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容易讓人誤會呢?
我強撐著笑容,試圖無視梁頌年。
「其實我非常勤儉持家的,你別被他誤導。再怎麼說,我們沈家也算書香門第,我媽從小就教育我這言行舉止要得體。」
梁頌年深以為然般點點頭,然後慢悠悠道。
「舉止得體?可你昨晚踢被子。」
「梁頌年,你別太過分。」
我徹底繃不住了,攥著拳頭一拍桌子。
「我過分?」
「沈覓,誰給你的膽子穿著我衣服和別的男人相親。」
「……」
我一時語塞,良久又發覺自己沒必要心虛。
於是氣勢洶洶地找補。
「那又怎樣?你管得著嗎?」
方紹誠早就在我拍桌子的時候就默默走了。
相親告吹,我也沒呆下去的必要。
我忿忿橫樑頌年一眼,扭身就走。
誰知到了停車場,人直接被他拽進了車裡。
梁頌年眸色陰沉,單手握住我雙手手腕舉過頭頂壓到玻璃窗上。
「沈覓,md 老子給你發消息生怕你身體不舒服,結果顯示一個紅色感嘆號?」
「寶寶,你挺能耐啊,真把老子當鴨使?」
「昨晚三回我都怕你受不住,硬生生忍著。你倒好,還有精神來相親。可見是我太過仁慈,你不長記性。」
我被他抵住,動彈不得。
他溫熱的呼吸打進耳蝸,激起一陣戰慄。
梁頌年眼裡的侵略性太強,看得我發慌,只能硬著頭皮反駁。
「我,我不記得了。」
梁頌年像是被氣笑了,利落扯下領帶給我的手腕打上死結。
「不記得?」
他在我鎖骨落下牙印,惡劣地用尖牙磨著。
直到我疼得嚶嚀出聲,
他才不繼續徐地掐住我的腰摩挲,啞聲。
「寶貝兒,我現在就幫你想起來。」
車窗緊閉,體積有限的空氣因為兩人的攪動更加稀薄。
玻璃上瀰漫開霧氣。
我只覺得呼吸都困難。
「梁頌年,你變態!」
「嗯,我變態。」
梁頌年罕見地順從,好脾氣地答應著。
只是他眉眼含笑,並不走心。
將駕駛位座椅放平,梁頌年強硬地壓下來。
我的腳尖只能勉強踩到方向盤,完全沒有借力起身的可能。
梁頌年輕笑了一瞬,捉住我的腳踝。
「沈小姐,我勸你還是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了。」
「畢竟,這只會讓變態更興奮。」
3
下車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是軟的。
腳剛碰到地面,就一個趔趄。
仿佛雙腿都不屬於自己。
梁頌年眼疾手快地將我撈回懷裡,嘴角噙著笑。
「不客氣,應該的。」
我漲紅著臉,推開他。
「我沒打算和你說謝謝,自作多情。」
「無所謂啊。」
他揚了一下眉,語氣很欠。
「我只是想乘機抱你。」
「……」
他說話怎麼越來越不要臉。
我對他的厚臉皮無可奈何,鬱悶地扭頭就走。
誰知梁頌年就像塊牛皮糖一樣怎麼都甩不掉。
我找到自己的停車位,摸出車鑰匙。
「你有完沒完,別跟著我。」
「哇,這麼無情?」
他姿態閒散地往我地車上靠了一下,眼神幽怨如同棄婦。
「演上癮了是不是。」
我握著背包鏈條,甩開包身砸了他一下。
「受傷了,好痛,要老婆親親才能好。」
他立刻捂著心口彎下腰,眼泛淚花。
我無語至極,咬了咬後槽牙。
天殺的,真的好想揍他。
「我的車不能用了,你好歹載我一程。」
「畢竟車座這麼亂也有你一份功勞。」
見我不為所動,梁頌年直起身,眼神悠悠地落在我身上。
收放自如。
「不可能。」
我已經忍無可忍。
看著他那幅得意的樣子,我決心要找回場子。
鬥了這麼多年,我還是頭一遭被他這麼欺負。
簡直是奇恥大辱。
我心裡窩著火,露出假笑。
「姐夫,我們這樣不好吧。」
「姐姐還在家呢。」
「你非要和我走,萬一被姐姐撞見可怎麼辦呀。」
我掐著著嗓子,矯揉造作地拔高音量。
一瞬間,人來人往的停車場似乎被按下了 0.5 倍速按鍵。
路人們都不約而同地放慢了腳步。
我眨眨眼,一臉無辜地再接再厲。
「姐夫,你那麼猴急幹什麼。」
「不過你千萬不要騙我哦,你說過會和姐姐離婚的。」
「什麼?你還沒離婚,那你一直在騙我?嚶嚶嚶……」
路人看梁頌年的眼神都變得鄙夷。
一個推著嬰兒車的老太太趕緊捂住寶寶的耳朵,嘟囔著世風日下。
原本步履匆匆的外賣小哥騎著他的小電驢愣是在我們附近繞了三趟。
收費處的保安面色凝重,朝我走過來。
「這位女士請問您需要幫助嗎?」
「需要,需要。這個渣男一直纏著我。」
梁頌年面色越來越黑。
「沈覓,真有你的。」
保安大叔很有正義感地擋在我們面前。
我憋笑憋得肚子疼。
「姐夫,那我先走了。」
「不要太想我哦~」
4
到家,我剛脫下外套。
一個茶盞就砸到了我腳下。
瓷片四濺,劃傷了我的小腿。
我疼得倒吸一口涼氣,眼見著血珠不停湧出來。
「沈覓!你給我跪下。」
我爸卻像是看不到我的傷口,厲聲喝斥。
「你又把相親攪黃了是不是?」
「這都第幾次了。」
「你這個不孝女!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見我站著不動,他一腳踹向我的膝蓋。
猝不及防,我狠狠摔在地上。
我的膝蓋猛然磕到堅硬的大理石瓷磚上,痛到我有片刻失聲。
用手撐著地面,我緩緩直起脊背。
「爸,我只是不想聯姻。」
眼眶湧出酸脹感。
我死死咬著唇,沒讓自己哭出來。
明明我已經說過很多次,我不想成為家族間交換利益的工具。
但我爸依舊逼著我嫁人。
他好像從來沒考慮過我的感受,我的需求。
「我從小錦衣玉食地養著你,你難道不應該為這個家付出些什麼嗎?」
「你哥倖幸苦苦管著公司,現在又正是上市的關鍵時期。他需要有人在背後支持!」
「聯姻才能形成最可靠的同盟,這個婚,你必須結。既然你自己不想選,那我就替你選。陳家的長子很中意你,我也很滿意陳家給的聘禮。婚期就定在下月Ţŭ̀⁶初四。」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陳家長子,四十五歲,剛死了老婆。
他老婆在生產二胎的當天被小三逼宮,氣得大出血再沒有搶救過來。
當時這件事鬧得很大還上了新聞。
「你讓我去嫁給那種男人?」
「男人年紀大才會疼人。況且他已經有兩個兒子,你不是成天嚷嚷著不生小孩嗎?這不正好,你過去正好當後媽,不用自己受罪生。」
我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爸,你說的是人話嗎?」
「從小我的成績就不比我哥差,這些年我在公司接手的項目也從未有過紕漏,甚至好幾次創造了超預期的營收。」
「我完全可以幫我哥打理公司,為什麼非要逼我嫁人。」
我爸直接甩了我一巴掌。
「還和我犟嘴。」
「公司遲早是你哥的,再怎麼樣也輪不到你。我不指望兒子,難道指望女兒嗎?」
「陳家的聘禮我已經收了,你乖乖等著出嫁別再給我添么蛾子。」
我被扇得偏過頭去,耳里一陣嗡鳴。
「原來是這樣啊。」
我用手背蹭了蹭開裂的唇角,笑得慘澹。
我以前總覺得自己不夠努力,比不上哥哥。
所以我一直不受重視,也得不到關愛。
現在我徹底看清了。
哪怕我已經足夠優秀,優秀到在短短兩年內就得到董事會所有人的認可。
我爸還是不會給我機會。
因為在他眼裡,我的最大價值從來都只有聯姻。
「我不會嫁給那個老鰥夫的!」
我死死瞪著他,轉身離開。
「給我把她鎖進房間。」
「結婚前都不許放出來!」
我爸大手一揮,幾個保鏢立刻上前拖住我。
無論我怎麼掙扎,保鏢都毫不客氣。
房門被鎖上。
我身上所以通訊設備都被搜走。
崩潰地坐在床上,終於控制不住掉下眼淚。
5
一整天沒吃飯,哭得又太厲害。
我抱著枕頭,大腦暈暈乎乎的。
以至於梁頌年什麼時候進來的我都不知道。
他點了點我的額頭,輕聲。
「起來吃飯。」
我呆滯了好久,才訥訥道。
「你怎麼進來的。」
梁頌年唇角勾起淺淺的弧度,吊兒郎當道。
「當然是來看你笑話。」
我將枕頭砸向他,氣得牙痒痒。
「梁!頌!年!」
他輕鬆接住枕頭,扔回給我。
「不錯,還有力氣打人。」
「就是準頭一如既往地差。」
梁頌年沒理會我想刀他的眼神,自顧自拆開餐盒,在我桌上放好。
「你來給我送飯?」
我瞄了一眼,全是我愛吃的。
「不然呢?」
他將筷子遞給我。
沒想到這個時候,唯一想著我的人竟然是他。
我鼻子有些發酸,但還是沒好氣地斜他一眼。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梁頌年隨手拉了條椅子在我身旁坐下,抬手捏了捏我的臉頰。
我腮幫子裡正鼓鼓囊囊塞著米飯,被他一按,差點噴出來。
「寶貝兒,你怎麼這麼沒良心。」
依舊是懶散的語調,尾音拖得很長。
尤其是前三個字,咬字咬得很重,格外曖昧。
「好端端的又發什麼情。」
我耳尖發燙,故作鎮定地凶他。
「看見你就忍不住,那能怎麼辦。」
「你幫我解決一下?」
梁頌年饒有興致地看著我,不咸不淡地開腔。
他是怎麼做到一本正經地說出這種話的。
我一下子嗆得滿臉通紅,磕磕絆絆道。
「不,不,不就是睡了一覺,你有必要一直提醒我嗎?」
他一邊撫著我的後背給我順氣,一邊笑。
「這不是怕你賴帳?」
我抿了口水,警惕地望著他。
「我現在自身難保,一分錢都沒有了,項目也沒有了。你還想怎麼樣?你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你覺得我是想借著這事兒膈應你?勒索你?」
梁頌年眸色陰沉沉的,一下冷了臉。
「不然呢……」
我被他兇狠的眼神盯得心裡發虛。
梁頌年煩躁般扯開領口,冷嗤。
「啊對對對。」
「老子就是吃飽了沒事幹,天天到處堵你。」
「你要這麼想是吧,沒錢是吧,那就把你自己賠給我。」
他氣得不輕,語氣近乎咬牙切齒。
但我完全沒心思去思考梁頌年為什麼突然生氣。
因為我突然就想到了自救的辦法。
我眼巴巴看著他,有些激動。
「真的嗎?」
「我們明天就去領證。」
「走走走,你現在就去找我爸要戶口本。」
「什麼?」
梁頌年愣住,抬手探了探我的額頭。
「你不是讓我把自己賠給你嗎?」
我拍掉他的手,笑得殷勤。
「我們都醬醬釀釀啦,你肯定要對我負責。」
「而且,你不會是不敢吧?」
現在我還沒有能力和我爸抗衡。
我還需要時間豐滿自己的羽翼。
梁家是京圈豪門中的豪門。
我爸肯定樂意至極。
如果我能嫁給梁頌年,那就能暫時自由。
等我徹底獨立,再和梁頌年離婚也不遲。
反正我們互坑這麼多年,也不差利用他這一次了。
與其嫁給那個人品掉渣的老鰥夫。
我寧可賴上樑頌年。
畢竟,咳咳,他又年輕又帥,身材也是真的很頂。
而且梁頌年這幾天因為那晚的事情處處讓我吃癟,占我便宜。
我正好藉機討點利息回來。
梁頌年笑了下,緩過神來。
「那我們快回家。」
這下輪到我傻眼了。
是我激將法激過頭了嗎?
梁頌年握住我的手腕,稍稍使勁就將我拉進懷裡。
他的大手按住我的後腦勺將我固定在胸膛里。
男人身上好聞的味道竄入鼻尖。
我臉頰發燙。
「今天就同居嗎?」
「嗯,趁你姐姐還沒回來。我們抓緊時間偷情。」
「……」
6
梁頌年出面,我爸敲鑼打鼓地把我歡送走了。
我舒了一口氣,在心底盤算著新產品的研發時間。
其實我大學的時候,就背著我爸偷偷成立了公司。
或許是因為從小缺愛,我一直還繼承家業抱著僥倖心理。
覺得只要我在公司干出一番成績,就能和哥哥一樣獲得股份。
但現在,我不會再分心了。
梁頌年帶我來到市中心的大平層。
「想什麼呢?」
他從鞋櫃里拎出一雙拖鞋,極其自然地蹲下身給我穿鞋。
我反應過來時,腳心已經被他握住。
下意識後撤,卻重心不穩。
梁頌年扶住我,很輕地笑了一下。
「躲什麼?」
「沒躲。」
我慌亂錯開視線。
心跳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加速。
「沒有麼,那你臉紅什麼?」
梁頌年不緊不慢地逼近,將我圈在身前。
我的後背已經貼上門板,避無可避。
這下連脖頸都泛起燥意。
「你眼瞎看錯了。」
「眼瞎?我眼光可是好得很。」
梁頌年意有所指般垂眸望向我,目光直白。
這話是什麼意思。
好像有什麼潛台詞要呼之欲出。
心跳亂了節奏,我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