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性情剛烈,寧死不屈。
媽媽病重急用錢,總裁逼她做金絲雀,她冷傲地說:「這麼羞辱我,我寧可一死!」
公司被總裁惡意打壓,姐姐正義凜然:「我就算是死,也絕不受脅迫!」
最終爸爸被逼跳樓,哥哥坐牢。
後來我們被人綁架到戰亂國。
她也絲毫不懼:「我死也不要霍庭深救,你們有種就殺了我。」
綁匪被她激怒,要毀她容,輪流折磨她,是我挺身而出,替她受辱。
可霍庭深來救她時,她卻提出只贖她一人。
「他肯定會拿救你為由,逼我嫁給他,那我還不如去死。」
我哭著求她出去後替我報警,可熬了五年都沒等來任何救援。
再次見面,我人不人鬼不鬼,命不久矣。
她卻已經是風光的貴太太。
我質問她為何不救我。
她竟不悅道:「被人那麼作踐,要是我絕不會苟活。沈知韞,你就這麼怕死嗎?」
「操!要不是我你早就死了!」我氣得發抖。
她蹙眉不解:「胡說,我是女主怎麼會死?」
原來她自恃穿書,有女主光環,才如此雲淡風輕。
再度睜眼,我竟重生在和姐姐一同被綁架那天。
綁匪的刀尖正抵在她寧死不屈的臉上。
1
「你們是霍庭深仇家派來的吧?我不想和他沾上半點關係,有種你們就殺了我。」
姐姐完全不懼眼前的尖刀,厭煩地閉上眼。
絡腮鬍的綁匪頭子,臉上橫肉抽了抽,嗜血舔舔舌尖:「我胡三就喜歡整治你這種嘴硬的!
「等我劃花你的臉,再叫外面的兄弟都進來嘗嘗你的滋味兒,嘿嘿——」
鋒利的刀刃一甩,姐姐臉上瞬間劃出一道血痕。
她睫毛輕顫,卻倔強將頭扭向一邊。
「老大,她不會真是啥大人物的馬子吧?」另一個綁匪突然問。
絡腮鬍已經被姐姐的態度徹底激怒,大吼道:「老子身上數十條人命,我管她是誰!落到老子手裡,是龍都給得老子盤著!」
「也是,既然這女人沒有利用價值,咱們把她賣到文緬的地下場子去。」
兩人三言兩語,就決定了我們的命運。
而姐姐也才意識到,這些人是跨國罪犯,根本就不認識霍庭深。
數個淫邪男人將她圍成一圈,要對她動手時,她慌亂朝我瞥來,咬唇:「妹妹——」
這次,我低垂著頭一言不發,安分地縮在牆角裝鵪鶉。
2
前世被綁架,也是與霍庭深有關。
我們在古鎮拍戲到深夜,姐姐聽說霍庭深捧了新人,自覺受辱,不肯上他買的保姆車,非要走夜路回酒店。
我說這裡靠近戰亂國文緬,很不安全,沒必要賭氣。
她冷哼一聲:「你就這麼膽小怕死嗎?花心男人的東西我死也不會碰。」
結果就遇到這幫逃竄到古鎮準備出境的不法僱傭兵。
是我替她周旋,護她清白,撐到霍庭深來救她。
可她卻拒絕帶我一起走。
我自然不肯,緊拽著她不放。
她卻拿親情綁架我:「沈知韞,爸爸跳樓時沒逼過我,哥哥寧願坐牢也不願我低頭。
「媽媽病成那樣,都沒想過犧牲我。你這麼無理取鬧,就是要逼我死。」
我自然不想逼她。
可後來我被絡腮鬍賣給地下俱樂部,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她轉頭就甜蜜地嫁給了霍庭深。
我在人間地獄數著日子苦熬著,日漸消瘦,麻木,活得像一條惡臭的死魚。
我想過死,但又撐著最後一口氣,就想有朝一日逃出去,當面質問沈知意。
為何要這麼對我!
3
我以前不懂。
總說自己要去死的姐姐,一直活得高貴又滋潤。
可我們公司破產了,爸爸死了,哥哥坐牢了。
要不是我豁出臉面,去霍氏集團跪了三天三夜,終於讓霍庭深心軟,安排媽媽住院。
媽媽也早就不在了。
可姐姐知道我低頭後,對我只有滿臉厭惡:「人固有一死,你怎麼能這麼沒有氣節?」
可恨,我卻是五年後,逃出生天才看清她的真面目。
她犧牲我們全家,就為了成全自己寧死不屈的人設,讓霍庭深高看她一眼!
我氣急攻心,只想與她同歸於盡。
但我人生早已被毀,又身患絕症,怎麼斗得過有錢有勢的霍太太呢。
最後,在一個雪夜,我絕望地病死在橋洞下。
幸蒼天有眼,給我重選一次的機會。
這次我倒要看看,沒有我的犧牲成全。
自恃有女主光環,寧死不屈的姐姐,能不能斗得過這群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逃得出文緬這人間煉獄!
4
「妹妹——」
見我久久沒給她解圍,姐姐的聲音終於有了一絲慌亂。
胡三一個蠻力,撕開了她的裙子。
她再也控制不住大叫:「沈知韞,你還愣著幹什麼,救我啊!」
我扯出一抹冷笑:「姐姐,你不是寧死不屈嗎?都這樣了,你還在等什麼?」
她一噎,不可思議地看向我,慢慢地臉色漲紅,羞憤至極。
「哈哈,有意思!」
胡三暢快大笑,他這種刀口舔血的人,最恨別人挑釁他,我這話正中他下懷。
「對啊賤人,你不是不怕死嗎,來!給我見識見識!」他咄咄相逼,興致高昂。
想到前世。
那時我挺身而出,非要救姐姐的舉動,激怒了胡三。
他覺得我是使手段,挑釁他的權威,把火全發泄在我身上。
「給我演姐妹情深是吧,那你給我演到底!否則你們都得死!
「哈哈,怎麼樣,還敢不敢隨便替人出頭了?」
我緊緊咬著牙關,賠著笑臉說救,讓他們饒過姐姐,從未改過口。
我痛,我也怕啊。
可我知道,一旦我表示出一點點軟弱、退縮,就會前功盡棄,姐姐還是逃不過這一劫。
呵,可姐姐呢。
另一個綁匪笑著往姐姐手裡塞了一把槍。
姐姐反應過來尖叫一聲,嚇得將槍扔得遠遠的,模樣既可憐又可笑。
還可恨!
我嘲諷地別開眼。
「哈哈哈,這娘兒們比一般人還怕死啊。」
綁匪們無情地嗤笑著,懲罰開始了。
聽著姐姐悽厲的慘叫,我捏著拳,心裡既痛快又酸澀。
痛快的是,她終於自食惡果了,活該!
可憐的是我們一家,為了這個虛偽的女人,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爸爸再也回不來了。
我緊緊咬向虎口,目光慢慢冰冷,堅定起來。
我發誓,這一世,絕對不會再做沈知意的墊腳石。
胡三第一個享受完後,終於想起了我。他跨步到我身邊,饒有興味地打量著我。
「胡哥,我姐姐確實有個手眼通天的追求者。」我討好地朝他一笑。
我知道我必須自救,不然接下來我的下場和前世不會有什麼區別。
胡三吐出一口煙霧:「你倒是識時務。」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現在我已經得罪她,就算逃出去她也不會放過我。」我一臉真誠,「胡哥,我只是想活。」
胡三桀桀一笑:「小姑娘,經我手的豬仔可沒幾個能活的。」
「霍氏集團總裁霍庭深,跟文緬國有名的江城商會關係很好。他要救我姐姐,不出一個月就能找到你頭上。」
胡三轉頭看了一眼姐姐的慘狀,眼裡掠過一抹陰鷙。
「霍庭深狂熱追求娛樂圈新晉小花沈知意,就是我姐姐,這是華國盡人皆知的事情。」
胡三拿出手機,然後罵了句「操」,臉色隨之凝重起來。
有文緬國這種不法之地做後盾,胡三確實天不怕地不怕。
但江城商會在文緬紮根上百年,關係盤根錯節,和當地武裝勢力都搭得上話,胡三不可能無動於衷。
這時另一個綁匪走了過來,不以為意道:「頭兒,這有啥,今晚咱們就趕緊把這女人送到媚色。我就不信,那霍什麼的到時還把她當盤菜。」
「對,除非他不要臉面了。」
胡三臉色稍霽,認可了這個說法。
他指指我:「呵,你這女人夠小人,也算合我胃口。行了,到時我招呼一聲,你也去媚色做個保潔吧。」
前世我就摸清了胡三的喜好,趕緊道謝,面上沒有一丁點勉強和不願。
胡三果然滿意地哼了一聲。
我默默地看著渾身青紫的姐姐,像死魚一樣任人擺弄,心裡沒有半分波瀾。
這一世我要活,好好地活著,媽媽和哥哥還在等我。
5
媚色是文緬最森嚴安全的銷金窟,背靠惡勢力,無惡不作。
前世我就是在這裡見到了華國當時極為出名的網紅柳眠。
柳眠失蹤後,她家裡人不惜花數千萬想救她,因沒有門路關係,只能認命。
姐姐當時極為不齒:「人必自賤而後人賤之,她若鐵了心不肯,誰能強迫她?
「要是我被人這麼作踐,早就一頭撞死了。」
可是輪到她被強迫時,她理所當然將我推在前面。
「我是霍庭深的女人,他早晚會來救我。你們不就是要人賺錢嗎?我妹妹可以替我。」
這話又激怒了媚色打手。
是我諂媚替她周旋,說她性子剛烈,逼她可能真的會死,不如給她點時間。
她帶來的損失,我替她補上。
老闆也不想白白損失一個明星,勉強同意我的提議。
我開始沒日沒夜賣力幹活,堅持不下去時,姐姐就會不冷不熱說一句:「知韞,媽媽的病我會想辦法的,只要我沒事,霍庭深多少錢都願意出。」
她總說自己不願受人脅迫,可這種威脅人的事,她卻做得駕輕就熟。
6
這一世有胡三的面子,我去了保潔部,暫時還算安全,但還不夠,我必須逃出這裡!
第二天,姐姐的傷還沒好,就被上面急吼吼安排去包間服務。
我推著保潔車來到姐姐房間,跟兩個提著電棍的打手擦肩而過。
兩人叼著煙一臉嘲諷。
「這女人也沒啥特別的啊。呵,我剛才開關都沒開,她就老實了。」
「哈哈哈,確實,我記得前陣子那個網紅柳眠,還是打斷了腿才聽話的吧。」
我低著頭開門進去,姐姐正勉力穿旗袍,雙手哆哆嗦嗦連拉鎖都拉不上。
見到我,她猛地拿起旁邊的化妝盒朝我摔來,怒火衝天:「沈知韞,你瘋了嗎?昨天為什麼不救我!」
「氣是你要賭的,夜路是你要走的,胡三也是你自己激怒的,憑什麼要我救你!
「我救你就得搭上自己,你配嗎!」
我往旁邊一閃,馬上把手裡的髒抹布朝她砸去。媽的,我給她臉了!
她一愣。
「知韞,你怎麼這麼冷血?爸遺書上說要我們以後互相幫助,哥哥也交代你別讓我為難,你這是想逼我去死。」
她雙眼通紅,擺出一貫擅長的倔強面孔,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竟然還有臉提爸爸。
「爸爸怕你被霍庭深羞辱才跳樓,可你昨晚被人那麼羞辱還苟活,你對得起他嗎!」
我走向前狠狠替她拉上拉鏈,又替她整理好妝發,推搡著她出門。
前世,我也是被迫穿上這身代表恥辱的媚色制服,就再也沒有回頭路。
她怕,她不願,難道我當初就不怕嗎!
「昨天你沒膽死,自甘墮落,今天就別在我面前裝清高!」我把前世她嘲諷我的話直接摔她臉上。
「你!」
門外兩個打手又返回,惡聲惡氣催促她快點。
姐姐徹底沒有退路,又怕又急,她眼裡閃過一抹糾結,像是下了某種決定,不甘不願道:「告訴你們老闆,我願意拍勒索視頻。我是霍庭深的女人,他愛我如命,多少錢都會出的,不信你們去打個電話。
「呵,讓我去做這種下賤的事,實在太蠢了,我不相信你們老闆算不明白這筆帳。」
她命令道:「現在帶我去見你們老闆——」
打手不耐煩,直接給了她一巴掌:「操!我管你是誰的女人,趕緊跟我去 2303!」
姐姐傻眼,像死魚一樣被人架了出去。
我推著車默默跟在身後。
姐姐當然不會知道,從她被胡三得手那刻起,就已經是個燙手山芋,沒有任何退路了。
媚色老闆不會讓她討價還價,只會讓她變得毫無價值。
客人在媚色點到明星,自然是喜不自勝。酒沒喝幾杯,就趕緊讓我收拾乾淨出去。
「沈知韞,庭深一定會來救我,到時有你好看的!」她咬牙切齒,把所有錯都算在我頭上。
「姐姐,你不是一向怕和他扯上關係,糾纏不清嗎?怎麼現在一口一個『庭深』?」我故作不解。
「你!」
呵,我還怕霍庭深不來呢。
7
我正賣力在廁所打掃時,柳眠跌跌撞撞跑了進來,一陣大吐特吐。
「聽著,五樓 555 號房間客人,來頭很大,也是華國人。聽說是老闆不小心綁錯了,天天好吃好喝供著,應該很快就會被送出去。
「想辦法打動他,讓他帶你一起走,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吐完後,她來到鏡前補妝,給我透露了一條重要的訊息。
「呵,別多想,我就是看不慣沈知意,虛偽自私的女人。」她又補充了一句。
我心裡涌過一抹暖流。
柳眠在國內是大網紅,是被閨密欺騙,才被賣到媚色來的。
前世同病相憐的我們,很快就成了摯友,惺惺相惜。
可惜,第三年她就受不了自盡了。
沒想到,這一世我才來幾天,她又對我釋放了善意。
「昨天我和沈知意一起上工,聽到她向客人推薦你,你這身保潔服估計穿不了幾天了。」
「我要是能逃出去,一定帶上你。」我認真道。
她看了看我,突然笑得前仰後合:「愚蠢!我說的你就信?你真是好賣啊。」
我當然信。
就算這一世我們沒有交情,但她在我身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己,她不想我被親近的人出賣,落得和她一樣的下場。
我自然也是急的,還心急如焚。
不說姐姐想拉我一起下水。
還有二十天,霍庭深就會找到媚色,他會不會救姐姐我不知道,但一定不會救我。
甚至還會遷怒我。
我必須在他到來之前找到後路。
終於,在第十八天,我有了去五樓的機會。
這段時間我也沒閒著。
我一直在復盤前世的記憶,還有我手上能拿出來的所有籌碼。
敲開 555 號房,見到江硯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一定能打動他。
江硯不認識我,但我對他記憶深刻。
六年前公司申請破產時,他曾帶人來找我們談判,很有誠意地表示想買下公司。
價錢給得非常大方。
那時,爸爸死了,哥哥坐牢,我媽不懂商務,只有我和姐姐在善後。
可面對江硯提出的優渥條件,姐姐冷傲地一口回絕。
「江總不要白費心機了,我不會接受你的好意。公司沒了正好,也省得你們糾纏不休。」
我大為不解,替江硯據理力爭,但我彼時剛高二,根本拗不過姐姐。
「可惜了沈教授一輩子的心血,嘖嘖。」臨走時,江硯不無遺憾,還伸手摸了摸我的頭。
就是這句話給了我信心。
當年公司被打壓破產,但核心專利權一直在哥哥名下,而哥哥寧願去坐牢,也沒有將技術賣給霍庭深。
前世等我逃出去時,媽媽和哥哥已經過世了。
可想而知,那些專利最後一定落在姐姐手裡。
終於理清了思緒,我心潮澎湃。
正準備開口時,老闆突然敲門,帶著姐姐走了進來。
8
老闆進來後,先是道歉,說讓江硯受驚了。
又說後天江家包機就會直接降落在媚色頂樓。
「江先生請放心,雖然外面不太平,但把你安全送達文緬國際機場我們還是做得到的。」
江硯慢悠悠喝著茶,頷首。
老闆眼裡閃過一抹被忽視的不悅,但很快又壓下。
他把姐姐推向前:「江先生是我的貴客,這兩天你給我好好伺候他,務必讓他滿意!
「江先生,這女人是你們華國的女明星,在我們媚色現在可是搶手貨——」
「別說了!」姐姐突然眼睛一亮,「你直接跟他說贖我要多少錢就是,後天我會跟他一起走。」她不客氣地推開老闆,裊裊婷婷走到江硯身邊,手熟稔地搭在他肩上。
江硯眉梢微挑。
姐姐已經迫不及待地傾訴起來。
「我性情剛烈,最討厭受人逼迫。今天這房裡的人要不是你,我就一頭撞死絕不苟活。
「雖然你並不知道我被綁來了,可我是在你眼皮子底下被人這麼羞辱耶,回國後你可要好好補償我,不然我可不會原諒你。」
不愧是做過影后的人,這又嗔又怒的,可真是千嬌百媚,讓人眼花繚亂。
「還有,離開前,你一定要讓這黑社會老大給我下跪道歉,不然這口氣我實在咽不下去!」
她似乎篤定江硯一定會帶她走,立刻就有仇報仇,有怨報怨,首當其衝的自然是媚色老闆了。
我不自覺吸了一口涼氣,姐姐能這麼作死我確實沒想到。
她在國內被霍庭深捧得不知天高地厚,不懂老闆的可怕,前世在媚色待了五年的我卻清楚知道。
老闆剛才確實對江硯十分客氣,但這並不是看在江硯的面子上,而是江家為了救他,給的籌碼足夠高。
一旦激怒他,這筆交易是隨時可以取消的。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老闆陰鷙地看著姐姐,笑得詭異又恐怖。
操著不甚流利的華文,指了指江硯,又指了指自己,一字一句地確認。
「你說,他要帶你一起走,我,下跪,向你賠禮道歉?」
「當然。惹到我,你算是踢到鐵板了!」姐姐輕蔑地抬起下巴。
也許在她的認知里,這個世界,就只有男主霍庭深和男配江硯最厲害。
就跟她覺得自己是女主,一定不會死一樣。
姐姐得意地看著江硯:「這麼多年,他只能在一邊默默守護我,都沒有近身向我表現的機會,我的要求他怎麼會拒絕?
「你要感謝你不是華國人,否則就不是下跪道歉這麼簡單了。」
現在姐姐的女主勁,連棺材板都蓋不住了。
她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這話,是把屋裡兩個男人的臉面,死命按在地上摩擦。
終於——
江硯手裡的茶杯不輕不重擱在台面,茶水四濺。
姐姐嘟嘟嘴,不情不願放軟語調。
「行了行了,我回國後就跟霍庭深撇清關係,這樣總行了吧。」見江硯不為所動,她不滿地嘟囔,「真是的,一點都不忠犬,在外面好歹給我點面子嘛。」
我一陣牙酸,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作為局外人,我非常清楚,江硯這些年並未給過姐姐任何錯覺,兩人甚至沒有任何往來。
她就這麼相信她那所謂的原書劇情嗎?
「還有她!」姐姐突然疾步朝我衝過來。
我再也忍受不住,緊緊捂住她的嘴:「夠了沈知意,你真想死嗎!」
「沈知韞,要死的人是你!」
她恨恨咬了我一口,一把將我甩開。
「你就這麼想搶我的男人嗎?所有我不屑去做的事,你就偷偷覥著臉去做,你以為踩著我,就能討好他們?」
「你瘋得沒救了!」我瞬間瞪圓了眼。
她的男人這些年只有霍庭深。
說我覥著臉去討好我不共戴天的仇人,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你還不承認!當年我不接受霍庭深的施捨,把他趕出門,你轉頭就扮可憐去霍氏集團跪了三天三夜。
「還有江硯,我明明拒絕他的示好,又是你上趕著幫他說好話,想博取他的注意。
「今天是不是又想勾引他,想讓他救你出去?」